作者在前言中写道:“乐趣,是我们沉迷于希腊神话的全部意义。”然而,整本甚至整个系列看下来,即使他只是在讲故事本身,作者更为推崇阅读希腊神话的自由灵魂,而我们总是不懂这一点。对于不自由的我们来说,希腊神话是遥远的、艰涩的,它对我们有一种拒绝和回避的惯性。
此书主要讲述奥林匹斯山的众神。阅读之后,我发现,越古老的神对我吸引力越大。虽然作者和希腊神话的主流受众倾向于关注角色身上的“人性”,残忍、奇妙、贪婪、美丽、狂热和不义等特质,但是乌拉诺斯、盖亚和卡俄斯身上缺乏这些性格。它们没有性别和人格,它们是混沌和古老的化身,强大而神秘,这种吸引力使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冒险小说。
这部分故事总会发展到疲软的阶段,作者能否写出更多而厉害的新角色呢?因此,故事的终点是最古老的“神”,一个没有性格、没有善恶、没有形状的东西。它是卡俄斯,创造一切且破坏一切,重点是不遵循人类任何逻辑。
卡俄斯的吸引力是不可否认的。在21世纪的今天,后现代主义和去人类中心主义如同蝗虫过境一般,从学术、社会到文化市场,无一幸免。爱国、爱人民、爱他人、爱自己;恨异性、恨异族、恨他国……似乎全部过时了。当女权也变得无聊时,普通人无意识地走向“平等地憎恨男女却热爱长毛动物”的人设,这样的爱恨还存在吗?解构的背后是绝对的消亡,当然也可能是创造。
卡俄斯的吸引力是如此强大,我记不清宙斯的情史,也不关心阿佛洛狄忒有多美,我的思想和心灵被占据。但这种占据与魅力无关,因为卡俄斯无法用“魅力”一词来描述。
人性是脆弱的,善、恶、爱、恨等等,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字眼了。然而,在古早和原始引力面前,这种脆弱显得更加荒谬。我的人生偶像波伏娃说,不能只是生活不思考,也不能只是思考不生活。但是,当我放下书,沉浸在生活中的时候,我只感受到人性的消亡。好人的消亡让我心如止水,而坏人的消亡却让我毫无感觉。然后人性一同消亡。
我知道自己的灵魂还停留在文艺复兴或者古希腊时期。在当今社会,后现代和去人类化已经不再流行,真正难得的是热爱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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