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生只是做正确、合理和得体的选择,而没有激情、热爱、怜悯和同情,那么在死亡逼近时,人们会不会察觉到这种人生是否不对呢?明明每件事都做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却感到哪里出错了。
如果不是死亡迫使伊万伊里奇去细细思考和感受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虽然看似完美,却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变成了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压。就像一根收紧在他脖子上造成窒息的绳索。
信仰无法拯救濒临死亡的肉体,上帝也不能在瞬间救赎垂死的灵魂。也许,灵魂早就不在了,不是被出卖给了魔鬼,而是被自己按照“得体的正确”填满了它的人生。
他把灵魂出卖给了自己,事实上,早就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从客观和冷漠的角度来看,死亡对于伊万伊里奇来说是幸运的,因为否则他将毫无察觉地过完一生,不知道自己的不幸。
然而,疾病将他从僵化的生活固定模式中解救出来,让他有机会审视自己。但他仍然厌恶疾病和害怕死亡,也许他宁愿无知地死去,宁愿死于他所认为的完美人生。
在生命的尽头,他终于察觉到自己所谓的正确选择可能是错误的,但已经没有时间来改正和弥补自己的一生。也许是死神逼迫他在临死前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是上帝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不愿多费力气,决定以死亡来拯救他的灵魂。
所以,我们和伊万伊里奇有什么不同呢?或许有一天,我们也需要上帝以死亡来拯救我们的灵魂。
千万不要让那一天到来,我宁愿提前把灵魂出卖给名为热爱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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