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27日,《天使望故乡》读毕。
“这是真正的旅程,最好的旅程。”
《天使望故乡》是托马斯沃尔夫的天才之作。这本书有多个译本和多个出版社。我选择了“一页”的手掌小本,让大部头在视觉上变得轻松,一共有三册,基本都是在碎片时间中阅读。与我而言,这本书读的并不是很轻松,加上碎片阅读的延续性阻碍,让我不免有一种磕磕绊绊又不甚连贯的感觉。好在一直坚持全部读完,限于学浅和历短,在理解上尚显粗浅,希望搁置一下,未来要再次阅读,时间可能会解释的更多。
首次阅读下来,让我最为深刻的两个词是:失落与寻找。
本书的主人公是尤金,他自视“永远被囚禁”“永远当异乡人、孤独客”,又伴着火车的气鸣声始终在“找我自己,找饥渴的终点,找快乐国”。他失落着,所以寻找着,他寻找着,他不断寻找着,永远,永远,永远。
尤金“失落”着。他像天使失落于人间,通过母亲黑暗的子宫赤裸裸孤单单流亡在世间,与母亲的牵绊成为他“不可诉说、不可言传的牢狱”,让他失落,也让他寻找。他像孩童失落于炽热的迷宫,这个迷宫似乎是老甘特和伊丽莎铸就的,他们疯狂、原始、扰人的特性,伊丽莎的内省和甘特的外向交融成为尤金的两个强烈的自我,他在影影绰绰的鬼影中盲目穿行,不觉积累。他像异乡人失落于流亡之地,买的面包会被陌生人吃掉,昨日的劳苦,却收不到任何酬劳,疲劳让他真正流亡,不知如何自救。他像星星失落于灰烬,讨厌“带有道德戳记的东西”,认为人不是为真理而生,有创造力的人是为谬误而生。
尤金“寻找”着。他一次次挣脱家园的束缚,挣脱母亲毫不妥协的本性,不断释放着他巨人性的饥渴,不停执着于那种欲望的自我。他怀着内向的人特有的自我中心观,“寻找遗忘了的大语言、失落了的天堂巷尾、一块石头、一片叶子、一扇虚有的门廊。”他在找自己,找那饥渴的终点,找那快乐国的所在,找那尽头的避风港。本告诉他说:“不在任何地方,你就是你自己的世界。”对噢!是始也是终,是起点也是终点,航程只有一个,人生航行到最后,其实是“你哪也没去过”。那时,你将不再满眼饥渴,森林里也没有一片等你摘的树叶,山上也没有一块待你去掀开的石头,都市里当然也没有一扇等你敲开的门扉。所有的一切都在“内心的城市里和灵魂的大陆上”。
噢!只有尤金失落着与寻找着吗所有的人都失落在“人生的荒芜、混乱和意外”之中。从甘特与伊丽莎的不同,让甘特一生都纠缠在格格不入的人群间,让伊丽莎在堂皇的世界表现的一点也不堂皇。本总是偷偷寻找人生的入口、光明和友谊的秘密门径。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争斗让他们失落在沙漠之中,像一群拼命冲向海市蜃楼的人,脚印在沙漠中延伸,但他们总还会发狂!他们争夺遗产,他们固守己见。
有些鸟儿醒了!尤金渐渐看出,“人生一切微妙和美丽的东西都带有神圣的小瑕疵”。俯临故城,城镇近了,远山犹在,无非我就是我。
本书有浓厚的自传性意味,但沃尔夫与尤金的联系是否只是人生轨迹的部分重合,还是完全的影射,较为复杂,不予置评,所以此书评仅以小说为本。其中的自传性意味,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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