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旧城的大街上,狭小的马路,就像藏在木桶里多年的咸海鱼那干硬的喉咙。——卡尔·桑德堡《过于陈旧的大街》
青少年时期的卡尔·桑德堡还在做着很多艰苦的工作,如同他的前辈马克·吐温,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而1924年,这位走遍美国很多州,边弹吉他边朗诵诗歌的他已经被誉为“人民的诗人”。
他是浪漫的诗人,他也是忧伤的诗人。他的骨子里带有着瑞典冰雪般的倔强和新兴芝加哥的孤独。不过当他有了三个可爱的女儿,他把满腔的柔情化为一个个可爱的故事。他希望创作一种“美国式经典童话”,所以他的童话故事里大都是美国中西部世界为故事背景,没有什么欧洲童话的古堡骑士王子公主,而是农场、火车、印第安人、玉米仙女等。在“大作家写给孩子们”系列中的《月亮雪橇之梦:桑德堡奇趣故事集》中,你会发现一个童心未泯的桑德堡和他童话里的诗意,还有我们梦中都想去的远方。
有这样一家人,父亲“给我斧”,让孩子们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于是他们的儿子叫“请给我”,女儿叫“甭问我”。这个充满自由气息的家是如此和谐,让人羡慕。书中第一个故事的开头就能牢牢吸引读者的眼球,还有那些写景的文字并非闲笔:
夜里,山谷的暗影赢在两个孩子的眼眸里;清晨,朝日的光芒洒在他们的额头上。
这是一个诗人父亲笔下最美好的童话场景,经典的童话就是不仅有精巧的故事,还能将自然与人类心灵的美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所以来自心灵的触动能让大人还是孩子沉浸在桑德堡的童话故事里。
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呆很久的父亲“给我斧”和孩子们意见一致,卖掉了全部家当,用换来的钱买了一张直通天际的票。那是“一张光滑的长条形黄色厚皮革车票,上面嵌有一道蓝色的海绵。”
这样一张神奇的车票是什么样子呢?《月亮雪橇之梦:桑德堡奇趣故事集》一书所有的精彩插图都是由美国夫妻档插画师莫德·彼得沙姆和米斯卡·彼得沙姆绘制的。他们的插画具有传统彩铅画风格,诙谐幽默。那张神奇的车票从售票处的小窗口伸展开来,车票上的图案和童话里一家人坐火车的旅途所见所闻相贴合,仿佛如果不是纸张的限制,这张车票还会无限延伸。从袋子里拿金币的爸爸,紧跟着的儿子还紧紧拉着羞涩的妹妹跟在后面,搭配上售票员略显夸张的表情,这些插画和读者内心所想是一样的。
火车况且况且往前开,沿着Z字形的铁道,这一家人接连路过气球采摘国、小丑国,直到看到戴围兜兜的猪,他们就来到了鲁特伯格国。
书中神奇的鲁特伯格国也发生了很多故事,桑德堡的童心还体现在他给童话的地点和主人公起名的本事,肝片烩洋葱城、奶油泡芙村、洗发香波河、土豆脸盲人、热狗老虎、西瓜月亮等等,一度让读者误以为自己在观看美味食谱。估计桑德堡的三个可爱的女儿也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吧。
天上会有绿色的边边,红色的瓤儿、黑色的籽嵌在红瓤上的西瓜月亮。土豆脸盲人会坐在邮局最近的街角拉着金灿灿的手风琴为去邮局的人演奏悦耳的音乐。会被狂风吹跑的奶油泡芙村里有个蓝眼睛的小女孩,她的下巴上会有两粒雀斑,那是妈妈提醒她不要忘记家在何方。月亮上有一些白色大蜘蛛在编织一辆长长的雪橇,可以一直滑到鲁特伯格国。这是故事里土豆脸盲人的月亮雪橇之梦。阅读中你似乎无法跟上桑德堡的幻想脚步,只能跟着他一起旅行,一起感受童话世界的神奇。
桑德堡就是编织童话故事的造梦人,他知晓人间的悲伤,如同故事里会说秋天来了就来到了悲伤的日子。但桑德堡会把悲伤化作美好,于是“每一片飘零的黑色树叶都会带来一千朵晶莹闪耀的白色雪花。”而大小读者也会在悠扬的手风琴乐曲中做着白色雪橇的梦。当醒来的时候,我们的口袋一定是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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