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去书柜翻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来读。
我一遍一遍读着,在慨叹茨维格对女性心理描摹的如此到位的同时,也仿佛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自己的命运。
虽然读了很多遍,也几乎每次都是在同类型的痛苦的状态下去读这篇小说,但是每一次,我的感悟都不尽相同。
她明明知道,从阁楼上瞥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生都将受这样的绝望命运的煎熬,而她最终也将伴随着这样绝望命运而死去——“我一头栽进自己的命运,就像栽进一个深渊。”
狂醉之后的剧烈的悲痛,她从一开始便已然设想好了。
我震撼、失语。
这样酒神式的精神对我简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曾经我所经历过的多少个类似这位陌生女子所经历的时刻,都在很久之后的深夜显露出悲哀的懦弱的形状。
她狂热的激荡的爱意,是酣畅淋漓的生命力的宣泄,又是多么贴近生命的本真。
这是一种隶属悲剧的审美体系中的形而上的慰藉。——无论她所历经的悲剧如何在俗世赋予的滥俗意义中外显,处在万物基础中的她的生命仍然是充满快乐的。
这样直抵心灵的狂放与浪漫,让一切所思所想在悲剧的陶醉里都求得了解放。
在如此的生命狂舞中寻找道德和思辨,有什么必要呢?
这是一种圆融的、无憾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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