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潜水艇》深夜潜水艇尚未归宿

最早的对黄昏的记忆是一些眩晕的碎片。有一年的春天，傍晚，麻雀、燕子低空飞旋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会跑到村里的小学堂，在操场上比赛转圈。结局是大家都躺倒成一片，没有裁判员，难分胜负。躺在地上，随着天空、大地、山峰、树木、房屋、篮球架旋转。最为奇妙的感受是，那些飞旋的麻雀和燕子变幻为错综复杂的黑色线条，纠缠在眼前。休息过后，我们继续游戏，直到夜幕低垂，在母亲呼唤前乖乖回家。

今年，我非常频繁地在晚饭后出门遛食，说是“溜”，其实就是爬上东风东路和白塔路交叉口的天桥。我会看晚霞、看车流、看人来人往，看着天色逐渐变黑。望月时，会一直呆到月亮爬起来。有时漫无目的，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有时非常专注，但天仍然很快就变黑了。在黄昏的某个极限时刻，我总觉得自己“穿越”了，进入了黑夜之中。（ps：这座天桥是《李米的猜想》片尾，李米独白时的取景地。偶尔有朋友陪伴，我总要念一遍这段独白，乐此不疲哈哈哈）

《竹峰寺》里作者写到“本培说，这村里有个说法，说是人不能在外面看着天慢慢变黑，否则小孩不会念书，大人没心思干活”。乍看之下，大为震惊。结合我的实际情况，这说法似乎相当可信。仔细琢磨“慢慢”两个字，好像又不符合要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