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书读起来确实让人内心沉重。我认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感受。今天引发我思考的问题是,我们究竟该如何看待这本书,这本书引发了不小的争论,可能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有些人倾向于将这本书理解为一种类似于“改编自真实事件”的“纪实文学”作品,我不同意这种理解。不论这样的理解是否与现有证据相符,事实上它也与作者的写作意图背道而驰。我们应该怀着最大的善意去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我猜想,林奕含可能希望这本书像是一种“抽象行政行为”,可以在理论上无限次地适用,而不只是只能适用一次的“具体行政行为”。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对作者最大的尊重是:忘记她,真正进入到书的内容中去。
有朋友曾对本书的写作技巧和文学性提出了质疑,在文学方面我并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我只能简单谈一下自己的阅读感受。我认为,这本小书在这两个方面至少达到了良好(70分)的标准,甚至接近优秀(80分)。就写作技巧而言,能够在12万字的短篇中穿插两条主线,以思琪和伊纹为主角进行交替叙事,且不显杂乱,这本身就证明了写作技巧的精妙。正如李银河老师在大陆版腰封上所说:“从社会学角度看,这部小说涉及了儿童性侵和家庭暴力这两大社会问题。”作者在仅有12万字的篇幅中,清楚地剖析了这两个问题,尤其是对思琪经历的叙述,就像是拉开了伤口给我们看,令人不忍继续阅读,印象深刻。所以,写作技巧没有问题。
就文学性而言,我个人的鉴赏水平并不高明,因为我阅读虚构类作品的数量很少。但是读完整本书后,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作者的笔触非常细腻,又极其干脆利落,让我这个常常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人汗颜。书中充满了各种专业术语,许多描写也都点到即止,收笔回锋,恰到好处,因为优秀的文学作品必须给读者留下足够的思考和想象的空间。很多描写虽然简单,但足以给人以震撼和思索。比如支线人物“饼干”,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受到了“李国华”的侵害。在书中,通过简单的描写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昨天我读到这里时感到了强烈的痛苦,我建议大家再仔细读一读这几页的描写):
“……饼干没有人喜欢了。如果老师愿意喜欢饼干,饼干就有人喜欢了。老师要饼干做什么都可以。饼干和老师在一起了。那么年轻,那么美的女孩勾着他的脖子,那比金刚钻链勾着脖子还神气。那时候他开始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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