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蔓延,死亡的恐怖笼罩全城,尸横遍野,疫症肆虐,没有出路、没有未来,城中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做困兽之斗。加缪笔下的《鼠疫》读来是那样的绝望。
“塔鲁出局了,正如他自己讲的。但是他,里厄,又赢得了什么呢?他所赢得的,仅仅是认识了鼠疫并可回忆,了解了友谊并可回忆,体验了温情,而且有朝一日也成追忆。在同鼠疫博弈,同生活博弈中,人所能赢的,无非是见识和记忆。塔鲁所说的“赢局”,也许指的就是这一点!”
“翻阅医书便可知道,鼠疫杆菌不会灭绝,也永远不会消亡。这种杆菌能在家具和内衣被褥中休眠几十年,在房间、地窖、箱子、手帕或废纸里耐心等待。也许会等到那么一天,鼠疫再次唤醒鼠群,大批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里死去,给人带去灾难和教训。”
面对自然,不管进化到何种程度的人类,依旧是懵懂如儿童。我们一无所知,茫然无措。疫情的离去就像它的到来那样毫无道理。不是自诩全知全能的人类战胜了它,而是它自己厌倦了这场死亡游戏。你永远不会知道死亡和意外谁会先到,你也不知道面对死亡,存活的我们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加缪用他克制到近乎冷血的笔调,为我们呈现了鼠疫下的城市与众生。笔法老道,文笔流畅,用词精妙。可笼罩在文字上方的死亡阴霾,却让人看完后犹如患上鼠疫般,胸口处如堵了一团棉絮,呼吸困难,灼痛不已。不过,正如加缪所言,爱、痛苦、流放是永远的主题,苦乐全有,才算得上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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