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82年生的金智英》在2019年改编为电影上映。这部电影讲述了金智英这个名字代表了韩国80后女性取名频率最高的名字,智英的故事是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万千女性的缩影。与韩国类似的是,代表了60后与70后人生历程的不被看到的“招娣”们。这个名字与其说是承载了父母“下一个要生儿子”的期望,倒不如说这是一种诅咒。在男本位氛围中成长起来的“招娣”们,有的一生都未意识到自身苦难的来源,在麻木中又将诅咒施加给了下一代;有的逐渐觉醒,家中的经济大权,力求为下一代谋求更多的选择。
这里我想分享的是韩国版的“招娣”——智英妈妈吴美淑的故事,她的隐忍、斗争与进步是闪闪发光的东亚女性先辈们的剪影。
一、她的隐忍 吴美淑成长于典型的“东亚式家庭”,当时社会对女孩子的要求是读再多的书都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由于家中经济困难,供养哥哥弟弟念书直到他们念完书工作稳定。唏嘘的是,哥哥弟弟都有了体面的工作和稳定的生活,而她依然是个工厂流水线上的打工小妹,正如其他家庭中无怨无悔的女儿们一样。很多年以后,吴美淑才意识到自己牺牲了当老师的梦想却换不来一句感谢,让母亲充满自豪的是事业有成的哥哥弟弟们,即使他们没做什么孝敬父母的事情,也被津津乐道,让父母面上有光。显然,作为幕后功臣的她被隐身了。吴美淑做出了什么对抗她咬着牙白天工作晚上学习,终于拿到了初中和高中文凭。
二、她的斗争 供养哥哥弟弟结束后,吴美淑步入婚姻养育了三个儿女,在家当家庭主妇。家里经济困难,她让大女儿照顾二女儿,奶奶照顾小儿子,她腾出时间来做家庭代工。剪线头、组装纸盒、粘信封袋......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代工越做越好。她又做社区理发店,口碑在街坊中打出了好名声。再后来又选了个好地方开粥店,生意蒸蒸日上。吴美淑就这样靠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积攒出了在家庭中底气和话事权,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三、她的进步 在女儿智英大学毕业的家庭聚餐上,智英爸对女儿说:“我看你就等着乖乖嫁人吧。”美淑怒火中烧当即反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对孩子说那些老掉牙的话”并嘱咐智英不能忍气吞声要反驳。因为她吃过了苦,所以不想让女儿重走自己的老路。从早年默默供养哥哥弟弟,再到在家庭中忍气吞声追生男孩,她用自己的手努力打拼出了良好的家庭经济基础。她深知作为女儿的不容易,从她开始,为女儿争取更多的权益。
四、后记 吴美淑就像我们自己的母亲,身上有着东亚女性最朴素的特征,隐忍。她有着更进步的一点是她的斗争意识,能够意识到家庭中权力的失衡,与丈夫并肩支撑起家庭,使得家庭权力结构走向良性,她虽然文化不高,但在平等意识上却走到了前列,这十分不易,在那个年代甚至可以说是罕见。愿更多忍气吞声的“招娣”们觉醒,如吴美淑一般坚韧不拔,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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