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本《长夜难明》,能进一步感受到紫金陈的评价是如此的两极分化;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不喜欢的人也有十足的理由。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紫金陈有点像郭德纲。支持的拥趸觉得,推理悬疑作品嘛,首先要看的是情节,紧张刺激外加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就很赞,如同“相声首先必须得好笑”的观点一样。这个观点有一定的市场,如果从休闲的角度来看也没有错,关键看郭德纲是否认为他和他的团队就是当年天桥艺人的现代版。与紫金陈来说,就看他是否认为自己仅仅是一位畅销作家。
再一个相同点。无论你怎么看郭德纲,大抵也得承认,他在“圆粘子”上确实很有功夫,甚至一些知名的蔓儿也比不过他。“圆粘子”就是招徕观众,旧社会路边卖艺,这是看家的本事,今晚有没有吃喝就指着这个过活。紫金陈作品的开头,真的也比不少外国的知名推理作家要好——他很容易把读者吸引过来,依靠惊人的设计和情节牢牢粘住读者。在网络时代,这门手艺一样是独门绝技,是可以换成真金白银的。
郭德纲也遭人骂。很多人觉得他的相声不登大雅之堂,认为他“三俗”,认为他的作品没有教育意义。这其实都没骂到点子上。郭德纲的绝大多数相声,主动丢掉了讽刺这一相声安身立命之本。那些讽刺所谓主流相声的作品,有些包袱是可以进入相声史的,但更多的则是自己立靶子自己打,讽刺的对象是空幻的,力度自然也就谈不上。那些只讽刺于老师家里人的相声,其实跟他一直狠骂的“歌颂相声”还差着档次。真可惜,这样的作品现在越来越多,而且也新内容欠奉了。
紫金陈挨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文笔差已经成了政治正确”。我之前曾经说过,真论这方面,紫金陈在中国推理界还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但是,很多读者是以版税来衡量作品的价值,号称“中国东野圭吾”的紫金陈,必须也得承认,从行文到叙事,作品的确存在前后不接洽、不协调的问题。
本作里,代表警方破案的主力二人组,严良和赵铁民,依旧处在不讨喜的一面。除了之前提到的“不识时务”以外,严良还有个大毛病就是故意装酷。接不接案子全看心情,接了案子又故意跟读者打哑谜。奎因卡尔霍尔特,人家跟读者玩这个,是在文内隐藏了暗线,即便你认为再不公平,复盘时作者总会无辜地表示无法跟上侦探的节奏,要么是你眼神不好,要么是你脑子太笨。但是,紫金陈的创作偏向悬疑,严良的这种做派,只会给读者留下糟糕的印象。幸好本作结尾锅没有甩给他,但他的存在感太低,本身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赵铁民我就不想再多讲了。干到省会一级的城市刑侦支队负责人,想法跟不上严良不丢人,但连读者都跟不上是不是有点太过匪夷所思。按理说,他的形象绝非按照反面人物来设计的,但横竖觉得他这位置是花钱运作来的。
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紫金陈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两位身上,因为他们的确算不上主角。“政法四人组”的人物设定,从整部作品来说,光芒几乎是压倒性的。有人觉得江阳太过“一根筋”,因而在现实里不可能存在。其实,即便是名校毕业,这样想法很轴的人也并不在少数。江阳所谓的“不合常理”,可能有些读者认为在于他不懂得采取策略,只会和朱伟一样凭借蛮力闯出一条道路。在错综复杂的社会里,这样蛮干终归是要栽跟头的。但是,我们回过头来再想一想,是什么让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心甘情愿掬一把同情之泪,不正是江阳这一片赤子之情吗没有他面对重压绝不低头,没有他一有机会就再三重启案件的调查,没有他失去一切但绝不后悔的诚挚之心,那么这长达十年之久的冤案,怎能在结尾迎来曙光我想,我们可以认为他不讲策略,可以批评他不顾家庭,但我们所有人都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嘲笑他——是的,因为我们的确没有资格。
其他三人中,张超的戏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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