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此书的感觉,可以借用李诚儒老师的话: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我绞尽脑汁试图在此书中找出零星的闪光点,却徒劳无功。
此书为数不多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作者罗列的诗人与诗歌的确属于名家名作,大篇幅的背景罗列也为对历史不甚了解的读者省去了查阅文献的一些功夫吧。
首先,书名与内容不相符。书名叫《好诗好在哪里》,那么每章每篇的重点应该就在于某一首诗,以及从不同角度围绕这首诗展开书写,切入点可以是诗歌的背景、内容、表现手法、思想情感以及影响或者意义等等。当然,如果觉得这种写法太死板,也可以打破这种以历代各个诗人词人作为脉络的传统格局,先拟定一个主题,再深入展开。例如“诗经风雅精神对后代诗人的影响”,“田园诗的开拓与创新”等等,都是值得探讨的题目。
回到此书,作者在布局上没有任何新意倒是其次,每篇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抓不住重点,前面一大段都在介绍背景,有点感觉像是百度百科的复制粘贴,忽略了再多的背景都是为中心即诗歌服务的宗旨。而对诗歌本身的介绍却只有寥寥几句,显得极其单薄和不专业,也展现不出用心欣赏古诗词的诚意。
提到不专业,此书在短短的开篇《诗经》中,就犯了很多低级错误,乍一看写得挺像那么回事,文笔也比百度的好,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推敲,不是言之无物,就是错误百出。作者的真实水平由此可见。例如作者将“思无邪”解释为真挚而美好的表达,真诚无邪,朴素热烈,像是解释了,又像是没解释,内容空洞,缺乏常识。这三字要解释起来也不难,“思”是语助词,没有实义,“无邪”是“归于正”,孔子这句话是对《诗经》特征的概括,是说《诗经》委婉曲折,不过分直露,正所谓“哀而不淫,乐而不伤”。
再说到“赋比兴”中的比和兴这两种表现手法,作者的阐述更是错得离谱。在《诗经》中,“赋”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敷陈其事而直言之”,“比”和“兴”的用法也很广泛,两者因为常在同一种诗运用,后人也用“比兴”这一合称。关于“比”,书中原话是“引物为比者,比也”。这完全是无稽之谈,“类比”根本就不算是修辞手法。比就是打比方,以彼物比此物,借一个事物来作比喻。“比”在《诗经》中有很多不同的情况,例如有通篇用“比”的“比体诗”(如《硕鼠》),也有部分用“比”的情况(“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硕人》)。
再说“兴”,作者写道“兴,就是借用风花雪月、世间万物表达感情”。这个说法其实未免太不严谨,“兴”是“先言他物引起所咏之词”,借联想去引出自己要表达的真实内容。兴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为了“起韵”,与后文没有什么太多联系,另一种用法更广,也就是通常我们所理解的兴,有些引出后文内容的作用。
这本书除了细节上根本经不起推敲之外,还有很多诟病。譬如明明是一本诗词科普读物,配图却更像是作者本人的写真集,不知用意何在。此外通篇肤浅低俗,不加实证胡乱拼凑,文不对题等等,实在是误导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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