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部分写作者不同,《海》关注的是畸爱人群。然而,这本书不仅有畸爱者,还有心理病态的人。可以说,这本书关注的是城市中那些日常的病态,这些病态在被城市禁锢和封闭的肉体中“扭曲”了形体的灵魂。从这一点来看,黄丽群写作的目标对象不同于其他作家,她的作品既不宏大,也不描写正派人物。她侧重于描写日常微小人物的心理。因此,她的叙事没有波澜起伏与她无关。
事实上,在城市中,每个正常人或许都有这些“扭曲”的心理病态,所以它是正常的。或者说,没有所谓的“正常”。病就是日常。黄丽群按照可能的发展,将这些微妙的心态放大,制造了邪艳的效果。
《猫病》是我最喜欢的一篇。其中一个四十岁的收费站单身女收银员,在给猫咪看病时,喜欢上了兽医。为了经常与兽医见面,她不断伤害小猫,羡慕小猫受到了兽医的喜爱,最后甚至将猫咪吃掉。
小说《猫病》的人物包括女子、猫和兽医。当兽医为猫咪治病时,他触摸着猫咪的身体,而猫咪则在他的手下变得温顺。在女子的视角中,她描述着:“拇指螺旋揉它眉心好俏皮生着的一撮花毛,另外四指扣住它后颈,猫咪逐渐软倒。”
黄丽群擅长使用这种投射手法,通过某个场景来暗示另一个场景,以一种事物来代表另一事物的心理。在短篇小说《海边的房间》中,叔叔给养女做针灸的描写,虽然主题是针灸,却充满了色欲的氛围。而在《猫病》中,女子逐渐将自己的心理投射到猫咪身上。猫咪的发情行为就像是中年女子情欲初发的投射。兽医的苍白手指在猫咪身上的抚摸,让她渴望这双手触摸自己。
放大的情欲驱使女子一步步伤害猫咪,为了成为猫,她最终吞食了猫。这其中伴随着一种自我厌弃的感觉,猫既是女子嫉妒的对象,也是她某种化身,她对猫的伤害程度也代表着对自我厌弃的逐渐加深,对兽医的沉溺也是如此。
我们可以看到,病态心理向极致发展,就像一朵黑色玫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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