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荷花淀》。这篇文章没有要求背诵,但我却几乎能背出来。第一次发现战争小说可以写得如此优美、诗意,而且充满反抗的力量。我一直将白洋淀看作我人生必去之地。在2020年,我已将它列入旅行计划,但因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实现。如今,由于家中有病人,白洋淀对我来说愈发遥远。所以,我入手了一本《白洋淀纪事》,为了弥补一点遗憾。这本小说充分展现了孙犁白洋淀派的特点,就像是吞下了一个千斤重的大橄榄,咀嚼得越久越有味道,越品味越喜欢。当然,《荷花淀》是开篇,尽管我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但每次看到荷花箭紧急地扑通扑通,粉色的荷花像哨兵一样,我都感到无比激动。这篇文章中对荷花的描写使得每次来到荷塘时,别人会想起古诗词,而我会想起这支荷花箭,仿佛总有一只小船载着妇女们从荷花中探出来,说着笑着。除了《荷花淀》,本书中还收录了很多以白洋淀为背景的短篇小说,还有一些以日常生活为素材的散文。对于这两类作品,我更喜欢前一类,因为后一类的作品别人也可以写出,但前一类却是属于孙犁的独一无二。(打字法给出了孙俪、孙莉,却没有给出孙犁,这让我为老作家感到悲伤一会儿。)我选了两篇我特别喜欢的与大家分享。《芦花荡》,我真的爱死里面的老头子了。作者对他的描写非常具有白洋淀的特色:“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他的神态充满精明,体态弯曲,干瘦三者合一,节约而又精准。老头子对自己的水上技艺非常自信,甚至觉得一切都安全无忧。但在一次护送小姐妹的过程中,他不小心让其中一个受伤了,老爷子大怒,相信血债必须以血来偿还。我非常喜欢那场战斗,老爷子从容不迫,展现了水上技艺的特点,痛快地报仇,而小女孩则钦佩地注视着边缘芦花下的这一切。另一篇是《白洋淀边一次小斗争》,主角也是一个老头。我将两篇进行了对比,这两篇应该不是同一个老头,因为上一篇的老头没有儿女,而这一篇则有一个儿子。作者连给他们起姓氏都没有,只简单称呼老头,对于作者来说,他们或许就是白洋淀群众中的一个,因此更具一般性。这个老头主要以口头文学为特色,以他的两只鱼鹰为开头,穿插其中了一段革命浪漫的女英雄斗争故事,最后回归到他自己的鱼鹰上。这篇文章特别具有民间文学和口头文学的味道,老头子的语言生动传神,仿佛坐在同一条船上,聆听他讲述令人触动心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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