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紫写入睡。 回家的途中,她带着这残破的笑脸在坐了九个人的七人座客货车上沉沉睡去,直至细辉打来电话,身旁的印度尼西亚女孩用手肘撞她一下,将她那逐渐融化的意识从越来越浓稠的梦中拽起来。 “逐渐融化”、“越来越浓稠”,换成是我,应该是写身子“慢慢下沉”又“急速惊颤”。梦浓稠确实更无意识更混沌。
……
蕙兰不再挣扎了。她闭上眼睛,感觉这真奇妙。身体像装满液体的气球骤然裂开,里头的浆汁汩汩倾出,濡湿了被她压在身体下的许多衣物,一直渗入床垫里。
……
那睡眠仿佛海洋,原先极浅,她蒙眬听见细辉给蕙兰打的电话,却不及细想,像是被一只手于混沌中牵着,越走越急,逐渐深入迷宫一样沟壑纵横的梦里,终于又回到旧时的学校,见到那长相怪异的女孩。
迷宫的梦,我们经常做吧,小时是大考前夕,现在是方案路演前夕,以及有愧疚感的突然袭击。
写记忆谎言。 银霞对阿月说起小时候她到坝罗古庙求学遭拒的事,不知怎么竟忍不住往那庙祝身上加油添醋,编造了好些他当时没说过的恶毒言语。 “盲妹还怎么上学呢读了书又有什么用以后找一个盲人嫁了吧。” “样子长得还可以,不如去按摩院,学揼骨吧。” “不如去拉二胡,自己顾自己。”
银霞自觉这样不好,可若不是这么说,她便不晓得该怎样让阿月明了她当时感受到的挫折,以及她后来好长一段日子挥之不去的恼怒与沮丧。若不是这么说,她真不知道要如何理解自己坐在戏棚下低头听戏时,脑子里的混沌,以及后来回家,她一边走一边吃着红豆棒冰,想到自己终究不能与细辉及拉祖一起,每天一同上学,一同走一条回家的路,忽然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撺住了咽喉;胸臆间一口翳气吞吐不得,便难过得吃不下去,只有任那棒冰不住淌泪,一串一串滚落到手里。
转述或诉说某段场景,也会忍不住添油加醋,没缘由的。看了这段发现不是,每段给自己身心带来多少波纹颤动,我在转述描绘就回添加多少当时的心里活动。有些话,当事人没说,但我以为其他人会这般说,会让我感受更多情绪波动,我便把其他社会人会说的话都安在当事人了。借由转述一并宣泄并表达出去。不夸大庙祝的话,银霞难过得住不住淌泪,可怎么办。
写无聊对话。 银霞说难怪呢,她家里也有灯如此,就在厕所里头。说来这样的灯就像每一间屋子里都难免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妇人,也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后来这一路走来,在抵达家们之前,她与细辉谈的都是日光灯的噪声问题。这灯能修吗该怎么修呢是要换镇流器抑或是换灯管两人讨论得十分仔细,仿佛这事真值得他们钻研,以致银霞心里觉得荒谬,开始发慌,好像无聊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泥沼,他们明明知道这样拉拉扯扯只会越陷越深,却不知道该怎么挣脱,才不会被它没顶。
再次感叹,写得好厉害。跃出书面的尴尬。为了不让周围空气安静下来,我们总是拼命说,或者时不时蹦出几句,或是夸张肢体动作,不关于对象是谁,即便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写独立空间 待练习时段完结,她将点字机挪回原处,收拾了东西走出那房间,总感觉自己像在一个宽广的异次元世界里走了一圈,成为过另一个人,自己便又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层面。
我讨厌这些人,毁了别人桃花源的人。这些人不可原谅!人要有多难又足够幸运才能找到寄心所,那些龌龊的人不知所沉重却毁之轻而易举。就像《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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