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到有两个中文译名,一为《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一为《世界末日与冷酷异境》。我觉得两个都不贴切,应该是《世界尽头与冷酷异境》。
世界尽头是围墙内和围墙外的世界,而冷酷异境则是地上的人与地下的夜鬼。“正义”的计算士与“邪恶”的符号士的世界。两个世界的文本似乎是独立的故事,两者按章节交替阅读。最终汇成一个故事想必也是大家的期盼,但我却更喜欢在书的前半部分,两条故事线独立却又隐隐联系的玩味。而后半部分则由于越来越清晰和熟悉的剧情结构,让我的阅读速度大幅加快(可能时长也加长了)。仿佛是从东张西望,走走停停的散步,变成了追逐目标的跑步。当然,村上如此工整地将两个文本交错分章,也给读者留了一个后门,可以分别去读。或许过几年待我对这故事的记忆稀疏时再分开阅读吧。
以下是一点内容梳理和想法,放在分割线下以免干扰未读过小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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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尽头是一个没有心和时间的地方,一个由高墙围起的小镇。小镇里只有纯粹地做事的人,人人都没有名字。做事不为达到什么追求或欲望,仅为做事本身,无大悲亦无大乐。小镇外则有独角兽,兽每天进城奔跑,汲取人们的“心”。独角兽在冬天冻死后,“心”和记忆则留存在独角兽的头骨,成为“古梦”,放进图书馆。“读梦人”从头骨读取“古梦”后,里面的“心”便散去。
而冷酷异境(看不到有任何地方像“仙境”),则是冲突不断、翻滚中的“现实”世界。地上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类,地下则是黑暗中的夜鬼。而人类亦有“正义”的计算士和“邪恶”的符号士。双方以保卫和窃取情报相对抗,主角“我”是用潜意识“黑匣子”进行保密的计算士。发明“分类计算”和“模糊计算”保密方法的老头出逃计算士集团,“我”则是唯一幸存的“黑匣子”,成为“正邪”两方的目标。由于老头的技术原因,冷酷异境的“我”的意识将“死去”,坍缩到“世界的尽头”。
两个世界的设定和情节当然不乏有趣的地方,但是却也并非重点,不过是一些情节让主角“我”对于“心”的认知和探索向读者展开。毕竟“心”是难以描述的微妙存在。透过世界尽头那平静至极的琐事细节,让人凝视平静中的异样。透过冷酷异境中接踵而至的紧张困境,在风暴中的高压疲劳和骤然停止后的平静之间,在大起大落中感悟那些微不足道的平常。那个难以描述的“心”似乎模模糊糊地在情节中描绘出轮廓,但也仍然无法去缩减成三言两语。比起用理论探讨,用故事的方式而非论文定义的方式探讨“心”才是一条直切核心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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