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我看到这本书的介绍时,我觉得它的形式很独特,就像《跟巴沙尔跳华尔兹》那部动画电影一样。那部电影是真人表演,然后用动画渲染技术转化而成的动画片。有人可能会问,既然演员已经表演了一遍,为什么不直接拍摄下来当电影播放,而是要经过动画渲染技术再制作一遍呢?
实际上,有两个原因。首先,有些废墟间的场景无法再现。战争过后,城市迅速重建,废墟已经被新建筑取代,战争的痕迹从现实世界中被抹去了。其次,通过动画可以掩盖悲伤气氛,渲染悲伤并隐去血腥。动画是一种高度凝练的表达形式,抽离于现实,也可以更含蓄地表达。因此,用真人表演一遍,并通过动画渲染技术转化成动画电影具有一定的意义。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
《S跟我说......》这本书的名字很奇怪,乍一看无法理解其意思。S是一个人名的缩写,在书中是讲述故事的“我”的父亲。用缩写的形式,代表了“大众”、“一个群体”。S后面可以接任何人的名字,就像在中文里以S开头的姓氏可以是尚、申、苏、孙、宋等等。这为故事提供了一种让读者产生共鸣的可能性。在战争中,人们沦为草芥,确定性被不确定性取代,计划被运气取代。S背后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从书中找到任何人的命运的类似影子。
就像真人渲染的动画电影一样,《S跟我说......》是一本图像小说。有些人在区分图像小说和漫画时感到困惑,因为乍一看它们很相似,但通过阅读很容易发现它们之间的区别。漫画偏重于绘画,而图像小说偏重于文学。这本书通过文艺风格的叙述方式和电影感的氛围,与漫画有着明显的区别,相信看过的人都能感受到。
我看图像小说的数量并不多,并不是我的错。因为市场上的图像小说太少了,因为用文字叙述构建故事场景比通过文字和画笔的方式要更简单容易。在考虑文学修辞美的同时兼顾画面美是很难的。因此,图像小说通常是精品,因为它们值得通过这种创作方式来表达。《S跟我说......》显然做到了图像和文字的完美平衡。
在这本书中,有着类似电影《敦刻尔克》一样精致的“多层套圈叙述结构”。一层回忆套着一层回忆,现实和回忆交织讲述。虽然有些像意识流,但它非常符合人们的思维方式。我们经常会因看到一些与当下事物无关的物品或事件而产生情感共鸣,突然陷入沉思,回忆起过去的某一片段。如果是快乐的片段,我们会开心;如果是痛苦的片段,就会变得阴郁。
故事中的“我”的父亲S经历了轰炸、抓壮丁、目睹士兵被杀、面对强势对手时的懦弱、非法拘禁和暴力等。他对战争中的悲惨描述似乎充满了戏谑的成分。人们在无力反抗命运冲击时会表现出各种不同的反应。尽管比不上电影《美丽人生》中的父亲为保护孩子而编织谎言,这只是一场游戏来保护孩子纯洁的心灵。《S跟我说......》中的父亲更像一个普通人,更像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他只是假装坚强。
相反,书中“我”的母亲在大战中也是幸存者,经历了巨大的心理刺激。她面对轰炸后成片的尸体去辨认亲人,从那之后她陷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以前的她热衷于写作和阅读,但战争打断了她的学业,“她开始痛恨一切”。在战后逐渐恢复的生活中,她也会笑,但更像是身体的一种条件反射。她拒绝进入任何封闭的空间,比如电梯,进入饭馆吃饭都会使她感到不安。在面对儿子不断追问的时候,她只是说“你不会懂的”。
故事的结尾部分安排了像李安的电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一样的情节翻转。像pi一样,在获救之后他面对不同人所讲述的不同版本的故事。我也发现了父亲S所讲述的故事中的不真实成分。这种真假参半的情节使整个故事更加悬疑,读者不得不重新阅读全书,试图找出“多层套圈叙述结构”中不合情理的部分,以区分哪些是真正发生的,哪些是S虚构出来的。战争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定义。一些人认为战争只有血腥和死亡,而另一些人认为在这些灾难中还存在人间互助和善意。只有读者自己才能给这一切下定义。总之,这部图像小说真的很文艺,也很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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