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容我慢慢诉说——《昔日来信》用文字俘获人心,这是作家的必杀技。只要他想写情书,收获的不仅是姑娘的芳心,更有读者的芳心。
昔日腼腆的湘西汉子,带着汉、苗、土家族血统的现代作家沈从文,融情书信和游记于一体,记录他对新婚妻子张兆和的无限思念,还有沅江船上旅程所见的独特风情,成就了一段《湘行书简》。
1934年初,因母亲病危,沈从文回故乡湖南凤凰探望。沅江河上,江水或湍急,或平缓,他在船舱里给远在北平的张兆和写信。纸短情长,十几天的沅江之行溢出的是比沅江之水还要多的思念:
我只是欢喜为你写信,我真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人。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因为这一礼拜来,我不为车子所苦,不为寒冷所苦,不为饮食马虎所苦,可是想你可太苦了。我一个人在船上,看什么总想到你。我快乐,就像应当同你快乐;我闷,就想要你在我必可以不闷。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
这样的情话,有几个人能不被俘获。这位外表内敛的湘西汉子,不单是情话高手,更是文字高手。二十一岁就走出湘西,远赴北京。湘西就成为他始终魂牵梦绕的地方。在他笔下,湘西世界也成了独有的风采。
书中收录的《湘行散记》,就是他的文学世界里的湘西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戴水獭皮帽子的朋友》,描写了一位既懂人情又有趣味的朋友,他爱字画也爱说野话,忽而绅士又忽而粗犷,在他身上糅合了雅兴与俗趣,被沈从文称作是一位“妙人”。《辰河小船上的水手》则是塑造了几位水手的形象,他们的吵骂声骂人的字眼如同作文的标点符号一样不可缺。直白而生动的方言和野话,回荡着湘西人的乡音,洋溢出鲜活的生命力,展现了湘西自然淳朴的民风。
沈从文用朴拙的语言描述,淳朴得如同缓缓流过的沅水,水深流缓,深沉隽永。美丽纯净的风景描绘中也包含着沈从文的思索,构建着独特的湘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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