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给出明确评分的一本书。男性特质如此明显的一本心理学书籍采用女性视角来看总是一场灾难。但我又不得不开启这一视角,因为书中花费大量笔墨谈论女人,而且是标准男性视角下的女人。
想到亚隆心理医生的身份,书中对布雷尔和尼采的塑造我更倾向于认为偏现实主义而非过度的艺术加工。基于此,二人关于贝莎和路莎乐美的想象太令人扫兴。即便是开篇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路莎乐美,结尾也意料之中地跌下神坛。尼采与布雷尔互为镜像,他们短暂迷恋过的两个女人也互为镜像,表现出高度一致的行为模式,也即,她们用来“钓取”男人的手段具有重复性,重复意味着不特别,这也是坠入爱河的布雷尔和尼采发现这一点时迅速得出“爱情毁灭”的原因罢我不想再赘述他们关于女人的观点多么老套且缺乏趣味性,只是很惊讶地发现其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倾向是如此明显,尼采在“爱”路莎乐美的同时不忘用语言贬低她,布雷尔也展示了同样的倾向,虽然更为隐晦。显然这二人在爱女人时首先更爱的是自己,那为何在发现女人并未将他们很符合他macho的印象)埋藏在复杂飘渺的哲学语言下的是最为简单直白的行为逻辑。再者,亚隆关于布雷尔受催眠的处理有些轻描淡写,催眠过后的布雷尔选择了维系婚姻而非追求自由,符合这个人物偏犹豫不定的性格,但在小说的文学性和戏剧性上打了折扣,这倒让我联想起月亮与六便士的男主,那位显然更富有戏剧性。
另一方面,篇中大量的对白和书信揭示的人物所想显得如此贴合现实,而建立在这些“现实”之上的布雷尔和尼采又显得如此面目可憎,让人不禁觉得现实本就如此。也许每个人被摊开整理、直白描写后都是如此可憎,所以才不敢过度下潜直面自己的内心吧。这也是我不能直接打出低分的原因,从女性角度这本书显然令人不适,但抛开性别不谈后同样存在不适,那么或许真实的、去除矫饰的人性就是如此不适。感谢亚隆让我直接地体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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