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我在网络上尤其是某书上听到了《厌女》这本书,起初对这本书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到有点吃惊。我觉得这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写的书。男权、女权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只想守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快乐地度过每一天,何必要给它们划分队伍呢。
直到有一天和同事聊天,年轻的小同事说她非常想看《厌女》这本书,这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开始阅读时,我还对书中的故事情节感到一些排斥,觉得这本书是一本理论书,但它并不完全是理论,而是引用了很多事例。对于作者所说的那些事情,我下意识地认为是很正常的,为什么非要给它们贴上一个“厌女”的标签。
尽管有些勉强,我还是坚持看下去。结果越往后看,我越意识到这本书是如此深入骨髓地赞同我的观点。作者找到了许多生活中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情的根源。原来我也有厌女症,只是自己没有自知。
让我简单介绍一下作者上野千鹤子。她是上世纪40年代出生的,是日本东京大学的教授,也是女性主义理论及运动的领袖人物。她的作品包括《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厌女》《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等。
所谓的“厌女”并不仅仅指简单的“讨厌女性”。《厌女》主要探讨了一种叫做misogyny的社会病态,男性表现为“女性蔑视”,女性则表现为“自我厌恶”。
前几年,我接触过一个自残的女生。她的父亲是做运输工作的,常年在外,家里只有她、妈妈和妹妹三个人。妈妈没有工作,平时有时间就打零工,但感觉女孩越来越不听话,不如妹妹顺从可爱。
这个女生从初三下学期开始自残,她用刀片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条条的伤痕,每一条都让人心痛。但这一切都是妈妈不知道的。
女孩心中承载了多少无法言说的痛苦,才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呢?一个正当花季的女生应该是阳光向上的,是什么让她感觉除了残害自己再没有其他渠道可以诉说她内心的痛苦。
在当地教育部门的安排下,我和她交谈了两次。排除了她的学习压力后,我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家庭情况,但我能感受到女孩有很多事情避而不谈。最后我只能推荐给她有经验的老师,希望她能在老师的帮助下摆脱困境。现在也不知道她最后如何了。
读完《厌女》,我理解了这个女生。她应该是一个“父亲的女儿”,可能希望自己在家庭中能承担起父亲的角色,但因为父亲的缺席,她变成了孤身一人,她的女儿身体给这个残缺的家庭增添了一笔不完整的元素。
在家里,妈妈和妹妹是联盟,而她处于弱者的地位。她不能攻击强者的妈妈,唯有伤害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无法反抗,比自己更无助,所以成为了她仅有的一点领地。
她的自残行为,是对妈妈和妹妹联盟的攻击。或许在潜意识中,她把自残当作既能欺负母亲,又能摧残自己不认可的女儿身的行为。
当我试着从心理上解读这个女孩时,似乎理解了她的苦衷。不知道她最后走出来没有,真心希望她能克服这些障碍,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本书也让我看到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厌女情结,以前司空见惯的事情突然有了根源。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她)才表现出这样的行为。
无论现实多么不愉快,我们对它的无视是徒劳的,因为它就在那里存在着。但我们同时也明白,只要我们知道了现实,就有可能改变它,无论多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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