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孤独,在人群中有很多人终其一生地探寻生命的意义。而生命的意义,早已被很多人找到答案。
著名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探访离家的游子,倾听他们对家乡的思念和对家人的怀念,难以分清的情愫杂糅,相互纠缠,化作毕生的乡愁。
著名导演贾玲说,生命的意义在于穿越时光,回到妈妈李焕英的身边,再次感受妈妈的嬉笑怒骂,抚平妈妈那日渐操劳的皱纹,拥抱妈妈日渐单薄的身体,与她挥手告别。
《我的孤独在人群中》的作者刘亮程说,他想要说出风中的尘土和树叶,说出经过耳畔的所有声音,说出早晨的气味和响动,说说家乡的一切和他的父亲。
01
凝望故乡,我们才会获得故乡。王家卫导演电影下的老上海风情氤氲着多少人对旗袍的怅然;冯小刚导演电影中的老北京气息弥漫着多少人对胡同的想念;张艺谋导演电影里的大西北黄沙覆盖着多少人对村庄的眷恋。故土存在于人们的念想中,留不住,回不去。
作者刘亮程在书里问,住多久才算是家。在他的笔下,时间似乎失去了丈量长短的能力。把一幢结实的房子住坏了,住到一颗高大的树木被砍掉了,住到陪伴多年的老牛死去,住到崭新的皮具被磨断,住到畅通的道路被暴雨冲断,住到自己的腿上的伤口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才知道,用来怀念故乡的只有回忆,逝去的是时光,留下的是追忆。
然而对故乡怀念,刘先生的想法又是乐观而单纯的。一阵风把我们吹向远方,可这是一阵会回头的风,它吹到了尽头就会朝着反方向吹回来。不管离家多远,我们仍是故乡人。想家了,乘着风往回飞;抬起头看看故乡的那轮明月,它在指引着回家的路。车站里依旧喧闹着熟悉的乡音,街道两旁依旧站满遮天蔽日的绿树,院子里不懂事的孩童依旧在尖叫疯跑,凉亭里仍然三两坐着闲聊的老人,打开家门,看了一辈子都不腻的家人已经煮好一桌子的菜,替我们摆好了拖鞋,顺手接过书包,说着我们一辈子也听不腻的那句话:“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了。”
02
凝望朴素的面庞,我们时刻满怀对家人的爱意。是怎样的缘分,让我们得以成为一家人。《那山,那人,那狗》中,老邮递员陪着接班的儿子送最后一次邮件,一路上两人从相顾无言再到逐渐亲近,亲情是什么,是无言的陪伴,男孩的成长,与责任的传递。《天堂回信》中,是慈祥的爷爷与尚不懂事的孙子相依为命、质朴的画面、纯真的对话和让人泪流百转千回的亲情。爷爷终究老到离去,孙子也终究长大成人。生命中充满了告别,而我们,也在告别中学会珍惜。
《我的孤独在人群中》中,刘先生用了满满一章来追忆父亲。尽管父亲在他仍旧年幼时便去世了,但他仍时常回忆起那个教他说话、逗他玩、让他骑在脖子上的清瘦男人。而这么多年来,刘先生能做的,只有每年清明时节上坟时的烧纸、烧烟和敬酒。
也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风把你一扔就不见了。你没地方去找风的麻烦,刮风的时候满世界都是风,凤一停就只剩下空气。天空若无其事,大地也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你的命运被改变了,莫名其妙地落在另一个地方。你只好等另一场相反的风把自己刮回去。可能一等多年,再没有一场能刮起你的大风。你在等待飞翔的时间里不情愿地长大,变得沉重无比。
成长便是这样,我们无比期待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依旧坚实的怀抱中,回到那个任由自己撒娇耍赖的港湾里。但岁月是一个无情的鼓风机,它只负责把我们吹到一个荒地,剩下的事情我们要独自面对,徒留点滴泪下的回忆。
从一开始不知如何读这本书,再到看完一章便陷入难以自拔的怅然中,我意识到,这是一本会催眠的书,它旁若无人,引你入梦,让那些感同身受的回忆在你耳边盘旋。那些未曾醒来的梦,藏着多少叹息与怀念,曲中人只得跟着文字一起,低声吟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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