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和一位并不太熟的朋友找到了共同喜欢的音乐或电影的时候,你们的距离会迅速被拉近,这种共同的艺术品味瞬间让你们形成了一个统一体。这很好理解。欧洲人的形成也是如此。
英国著名哲学家埃德蒙·伯克曾说过:“在欧洲的任何地方,没有一个欧洲人会是完全的流放者。”这意味着“欧洲人”已经获得其普遍的身份认同,欧洲已经成为一个统一的象征。
而这种统一性并不是这些民族和国家天生就有的,而是在长期的历史文化中慢慢发展生成的,尤其是文化的力量,把各个分崩离析的民族统一起来。所以说,欧洲人这个身份是被塑造出来的。
要塑造一个统一体,无疑需要打破很多“界限”或“壁垒”,这本《创造欧洲人》就向我们展现了各种界限是如何被打破的,比如空间/地理上的界限,文化/语言上的界限,艺术与资本的界限等等。
有趣的是,这本书虽然是一本欧洲史,但是并不是按历史事件的宏大叙事来进行的,而是通过文化界的代表性人物的个体经历来书写的,个体与整体的历史总是相互交织的,个体的经历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整体的形状和进程。这本书出在理想国的M(Mirror)系列还真合适!
这本书的主角有三个人:著名作家伊凡·屠格涅夫与维亚尔多夫妇(保琳娜·维亚尔多和路易·维亚尔多,保琳娜是著名歌手、作曲家;而她的丈夫路易则是当时重要的艺术评论家、学者、剧院经理、出版商、译者等等),他们三人在欧洲到处游历,扮演着欧洲各种不同文化之间的中介人物。
19世纪在欧洲的文化统一体形成的过程中是十分关键的时间。这本书里讲到除了铁路、印刷术与照相术的技术变革,还有翻译的力量,这在欧洲文化的统一上起着非常大的作用。因为欧洲国家众多,语言更是众多,而翻译的兴盛从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思想之间的壁垒(之所以说一定程度,因为还是有语言的差异化存在),这也使得文化打破了国界!
艺术在不断变化的欧洲文化身份的形成中也扮演了核心的角色,并且艺术和商业不同,它更具有情感性的凝聚力,当画派不在以民族来命名(比如荷兰画派),而是以风格来命名(比如印象派)的时候,就意味着,艺术在以其强大的力量横扫欧洲。
当然,还有哲学和文学。不得不说,这本书涉及的范围非常宏伟和广博,真的是值得细细品味。
在研究方法上,这本书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深思和借鉴,如果欧洲人是被统一的欧洲文化塑造出来的话,那么中国人是不是也可以被某种意义下的中国文化塑造出来,在这个文化之下,不同民族之间实现了统一。我们无法否认的是,文化确实拥有强大的统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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