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有两个重要的来源:直觉(VS慎思)、知识边界的模糊。
第一种来源至少自卡尼曼和特沃斯基开始已经得到了大量探讨。系统1和系统2一种迅速、经济,另一种更耗时费力但更精准。吉仁泽的研究进一步指出,直觉思维中的启发式思维不仅比详细考虑全部大量变量的补偿式模型更加经济,很多时候甚至也更加准确。
本书的重点在于第二种错觉,与前一种错觉类似,知识边界模糊也是人类优势的另外一面。
人类之所以能够从众多动物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人类掌握了合作的能力。较大的大脑是为群体合作而设计的,脑容量与社群规模密切相关。认知劳动分工是合作的一个方面。每一个个体的认知能力都是如此有限(我们每个人脑中所有的知识容量不超过1GB),但是通过共享意向性、沟通、认知分工,人类不仅可以完成对一只猛犸象的诱捕围猎,还可以探索宇宙的奥秘,制造火箭这种复杂的系统以上九天揽月。
我们不必知道所有的细节,有需要的时候我只要用合适的概念、关键词,就可以从其他的个体大脑中提取需要的知识。如果情侣会“自动地”将记忆任务分配给在相应领域更擅长的人,人天生就会分化认知劳动。人类通过合作,动态地取得新知。从静态的角度来看,我们人类的知识体系是一个个体间的庞大网络,虽然每个人绝对拥有的知识很少,但是其可以提取的知识总量却是惊人的。
知识共同体的代价之一便是个体的无知、过度自信,我们会把唾手可得的知识当做是我们自己的——知识边界是模糊的。实验表明,仅仅告诉被试某现象已经为科学家所掌握,就能提升他们对理解程度的自我评价。这一知识边界的不自觉扩大,与他人知识的可得性是有关的。如果巧妙地提示被试虽然科学家已经了解该现象,但是普通人并无获取知识的权限,理解程度的“膨胀”的就不会出现。
如今,媒体信息极为丰富,我们浸泡在这些信息中,并不对庞大知识网络中不熟悉的角落感到畏惧,这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我们的无知。就技术而言,我们的积累是如此深厚,不必说火箭等“高科技”,便是抽水马桶和拉链这样寻常之物的技术也是经过集体智慧的代代积累,其中奥秘本应使我们汗颜。弗兰克·凯尔先让被试对自己有多了解拉链的工作原理进行评价,然后让其描述拉链的工作原理,之后重新进行了解程度的评价。被试表现出了解释性深度错觉(illusionofexplainatorydepth),大多数人在真正试图解释后才赧然发现自己只能打上1到2分。
知识共同体虽然会带来理解错觉,但是在生活中我们却是越来越仰仗它,作者无意让人们少用,而是要更好地利用它、参与它。
如今要成为达芬奇那样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已经不太可能,掌握一个领域的专业化知识并在知识共同体中进行合作尤为重要。“全面发展,等于全面平庸”。找准自己深耕的领域,并学会与其他领域的专家合作(一篇文献的平均作者数从1.5个到5个多)。
对于自己关切的非主攻领域,需要了解其知识框架与关键概念,这就好比“接口”,接上了才能在知识网络中提取信息。
对于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在判断可靠性上需要下一点功夫。最好的方法还是咨询该领域的专家。
有些知识是必要的,比如知识框架与关键概念。这些知识不可盼着在需要时再去别处调用,要分辨是否已经成为自己的。
团体思考后,需要自己进行回顾、梳理。在团体思考的环境下,他人的知识碎片悄无声息地补上了自己的知识漏洞,他人的灵感不知不觉地撬动了思维的卡点。但是一旦离开了团队环境,那些开会时的“思想繁荣”会像一场梦一样散去。
在互联网上进行信息的搜索后,最后也是要自己进行哪怕简答的书写,最好能与朋友进行交流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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