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纯粹静美的小说,又更似是对寻常生活的散文集记录。占大篇幅的是对景致和生活状态的描写,如画卷般展开,将简单的情节隐入生活的恬淡当中,是珍惜而朴素的。好像如此编排用“精巧“形容,反而是一种玷污一样。
另一方面,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欢喜书中的人物。这种感觉并非因某个特定的戏剧式冲突而激发,而是随着似水的叙写在心中留下的朦胧的难以言说的印象,并愈加趋于扁平化了。读到中后段时,我感受到一种文字饱满,却又与我直接没有弹性接触的疲惫。我要承认,我是题记中所写的“他们不需要这种作品,这本书也就并不希望得到他们”的之一了。以及,如果我可以用青年人的无知去无畏地评说什么的话,我厌烦作者期望读者“向一本书去求取安慰”的施舍般的悲悯和傲慢。由此我疑心,作者赞颂中国人面对命运乐观坚强、逆来顺受的,如他自己所言“热烈”的心和表达理念,乃至于他本人的悲惨经历,本身也是与他所创造出的美好意境不适应的。如是说来,对质朴表露出的真诚就成为飘忽的了,那么我也不是很希望得到这本书。
关于结尾,它如此久负盛名,我认为是有道理的。“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我并不喜欢这个感叹号)读完的那一刻,我方才意识到我同书中的人物一样,都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又在某种程度上获得和延续了一种生活与性格。纵然我持有上段所述之观点,并给予此书较低的评价,我依然欣慰这本《边城》使我看到的,并怀有谢意。
2023.6.21-202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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