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色彩来定义生命,有些人会是晴空万里的蓝白,有些人会是乌云密布的黑灰,而有些人则像色彩缤纷的一世芳菲。梅艳芳,就是孤身走出一世芳菲、色彩缤纷的曼莎珠华。
很多年前,我看过梅艳芳的一个采访,当时的影评人评价她的喜剧总有种悲凉的味道。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以从他的面部表情和通身的气质展示出来。我们总是自欺欺人地以为别人不知道,但事实上大家都知道。
梅艳芳和周星驰合作过的喜剧,她扮演的角色冷艳美丽,后来她的角色需要梳着羊角辫、穿着校服裙,我们总喜欢用可爱形容这种装扮,但这种装扮却掩饰不了她眼底的忧伤。也许是她的原生家庭和经历,牢牢印刻在她身上的标签吧。
梅艳芳的原生家庭十分普通,甚至在她的家庭结构中浓缩了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缩影。年幼失祜、寡母严苛、长兄无能、年少失学、少女叛逆、天赋异禀……许多互相矛盾却互相依附的词组,都是梅艳芳短短四十年人生经历的标签。因此,她说她最喜欢自己的歌是那首《孤身走我路》,最喜欢自己的电影是《胭脂扣》,当然她也深深喜爱着自己在电影中扮演的女主角如花。
梅艳芳去世的二十年间,我们看过很多关于她的传记和纪录片。但是,走过青葱岁月的我步入中年后,再次带着对梅艳芳的缅怀之情翻开马超所著的这本《了不起的邻家女孩:香港的女儿梅艳芳》,字里行间的情谊瞬间将我代入那个辉煌的黄金年代。
马超的笔触非常细腻,抛开所谓名人效应的加持,她对女性的描写总能让人非常走心的阅读。她笔下的梅艳芳更加果敢、率真、美丽。阅读的过程中我哭了好几次,因为那些文字似乎跳动着变成了曾经的画面,不由自己泪流满面。
2003年成为我最不想回忆却又有最多回忆的时光追溯。那一年,从张国荣在文华酒店一跃而下以愚人节告别世间,到我祖父的突然离世,再到12月30日梅艳芳病逝,仿佛没有了四季,只留下寒冷、难过和感伤。还有那年在大学期间经历的非典,经历的那些人性的高光时刻和命运无常的冷漠嘲讽,2003年成为我最不想回忆却又有最多回忆的时光追溯。
我们都是岁月淬炼下与命运磨合的勇士。但是,仍旧在打开记忆时光追溯的瞬间溃不成军。
往后的二十年间,那个四岁就登台表演、从来没有学校同龄朋友的小女孩;那个十九岁勇夺歌唱大赛冠军,以《风的季节》进入歌坛,以《女人花》书写柔情,以《绝代芳华》缔造辉煌的优秀歌手;那个影视歌多栖发展的百变天后,仍在人们一次又一次的追忆中温暖了岁月的凉薄。
我们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梅艳芳,怀念梅艳芳?也许在书名《了不起的邻家女孩:香港的女儿梅艳芳》中可以找到答案。她用她四十年的芳华,缔造了一个香港演艺圈的神话。她是香港的女儿,更是我们生活的指引。她的名字就是我们的精神指引。
她是那个孤身走出一世芳菲的曼莎珠华,也是那个可爱的邻家女孩,她是梅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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