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回忆录：一段历史的见证和回忆

关注尤瑟纳尔是因为王小波在一段采访中说他最喜欢的作家是尤瑟纳尔。尤瑟纳尔的母亲早逝，父亲则以自己的方式溺爱她，家境富裕，父女俩的生活主题就是到处游玩，在家教的陪伴下尤瑟纳尔成长，从未进过学校。但她热爱文学，父亲在她 18 岁时甚至开始自费为她出诗集。她记得父亲阳光且智慧洋溢，当她向父亲坦露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时，父亲说：“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怪异的或不可接受的”。

尤瑟纳尔的小说《哈德良回忆录》中，似乎有着她父亲的影子，其中哈德良皇帝尤瑟纳尔视为“唯一理解自己的人”。

尤瑟纳尔说她在读福楼拜的书信集时曾看到一句话：“从西塞罗到奥勒留的这段时间，众神已灭，基督未显、唯人独存。”这句话让她深感震撼。类比到现实中，众神灭亡就像希腊成为罗马的行省；基督教不显，就像它不被当时社会广泛接受；而唯一存留的人，对于尤瑟纳尔而言，就是哈德良皇帝。

《哈德良回忆录》以书信的形式展开，是哈德良写给奥勒留的一封信。在尤瑟纳尔看来，这封信其实是哈德良写给所有热爱生命本质的人的一封信。

人的一生不可能如愿以偿，可以接近，但不可能完美实现。哈德良的前任图拉真坐在海边哭泣自己生命有限，江山无限。而哈德良却认为罗马已经臃肿不堪，需要收拢边境，与邻居和睦相处。

在生命中，不仅要理解自己，也要理解别人。《哈德良回忆录》以哈德良的年老病重开始，人的肉身有限，但对于万事万物的理解可以延续。哈德良有很多事情要向奥勒留交代。他相信接下来的罗马人将因为奥勒留，这位哲学家和柏拉图笔下最好的君主，而受益。

人生中最美好的经历是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哈德良著名的情人是美少年安提诺乌斯，20 岁时在哈德良的旅行中淹死在了尼罗河中。哈德良痛哭流涕，随后在花园里建了一片尼罗河景观。哈德良说：“并非出格地去爱，才有这样毁灭自我的爱，以弥补自己的缺陷。”

哈德良是一个非常克制、清醒的人。他坦言自己没有后代，也不遗憾，因为并没有非留下自己基因的美德。他不相信爱己即爱人，因为愚蠢的人不会爱别人，而有智识的人往往不会爱自己。

《哈德良回忆录》是一本值得重读的书。读完后，会对自己在任何状态下都有一个很舒适的自我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