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陈忠实、马尔科斯、余光中......作家们都笔下有一个从心底勾勒出的故乡。对于70后英国作家莎拉·佩里来说,她的书写也自然会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故土——英国埃塞克斯郡。
在文学史上默默无闻的小镇,在莎拉·佩里的深入挖掘下,呈现出一种被神话、传说、谣言所环绕的“阴森而神秘”的气质。《埃塞克斯之蛇》这部作品也被翻拍为当年热门的电视剧集。凭借此作品,莎拉·佩里更斩获了英国国家图书奖、水石奖年度图书等多个重量级奖项,足见其迷人魅力。
通过阅读,不禁要问:莎拉·佩里为何要选择撰写这样一部关于“蛇怪秘闻”的小说?从该书的后记中我们得知,灵感来源和资料搜集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召唤”。莎拉·佩里自述,感谢许多作品向她打开了维多利亚时期的大门,她也几乎相信自己有那个时期的记忆。庞杂知识的积累和潜在意识的暗示,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莎拉·佩里这部小说的诞生。
简单来说,莎拉·佩里的这部长篇小说紧紧围绕一件事展开:埃塞克斯郡的居民们是如何被巨蛇出没的传闻所“绑架”的。在这层层解谜的过程中,又牵引出寡居的女博物学家科拉、牧师威尔和外科医生卢克之间千丝万缕的纠葛,从而使单纯的悬疑内核又生出宗教、阶层、信仰与爱情的碰撞。
寡居女博物学家科拉在埃塞克斯小镇的出现像一块精美的磁铁,不仅触动着镇上人们的疑问,更吸引着拥有家室的牧师威尔和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卢克的目光。科拉高挑、优雅、精明、美丽,仿若一只天鹅,翩然而至。重要的是,她对一切事物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丈夫过世以后,她不仅没有消沉,反而光彩焕发。然而,她的突然出现,给了牧师的妻子斯特拉——一个患有肺结核的临终女人,一个强烈而隐秘的讯号——尽管斯特拉表面盛赞科拉的博学多识,但随时会威胁到她的婚姻。但在那个年代,治疗肺结核显然没有特效药,最简便的办法便是让患者与家人隔离。小说并未让斯特拉远离我们的视线,她作为一个隐秘的观察者,旁观着这个不速之客——科拉。斯特拉的生命,也像沙漏一般,在一点一滴地等待中被耗尽。
作为牵涉于整场传闻的主人公——牧师威尔、女博物学家科拉和外科医生卢克,很难用断言宣称,这又是一种俗套的“三角恋”。威尔与科拉,两个人就像是灵魂之交,他们拥有同频的爱好和共振的话题,他们在言谈中以思想的交锋作“诱饵”,引诱对方向彼此靠近,但却囿于家庭和世俗的牵绊而无法深入交往。在一行人最终挖掘出这一事件的真相时,我们也看到了寡居的科拉真正的成长,而被传闻笼罩的埃塞克斯小镇,也最终迎来了拨云见日的晴空。
尽管莎拉·佩里的灵感源自维多利亚时期的风俗和见闻,但我们可以从这部作品中读出女性意识的觉醒。在传统观念中,貌美的女性有时会被指认为是“蛇蝎美人”,而被传闻笼罩的小镇,也因科拉的到来,更被覆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氛围。一方面,“蛇蝎美人”的概念又和书名“埃塞克斯之蛇”有某种关联性,另一方面,新女性的到来,对埃塞克斯小镇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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