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述:如何探索仪式的力量?
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仪式如何处理个人与他人、社会关系开始,以及如何构建时间和空间的角度出发,通过仪式来定位我们的自我理解。不同的仪式反映了不同的人类理解和自我理解,就像棱镜一样,折射出社会的光芒。本书将带我们探索世界各地不同的仪式,不仅可以是以空间为单位的,如中国的凉山、台湾、韩国、印度、安第斯山脉、马达加斯加、非洲和拉丁美洲,也可以是以学科为单位的,如社会人类学、宗教学或政治城市学(也许会有)。动物和谷物的历史叙事勾勒出整个画面,萨满巫师和民间抗议人士的活动点缀了其中的色彩,汉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宗教学家、人类学家和政治学家一起参与了我们的讨论。
之一:仪式学的合法性
虽然“仪式学”这个说法可能不符合本书的主旨,而且可能过于狭隘了,但我认为,“仪式学”并没有告诉我们如何成为仪式专家,而是帮助我们通过仪式来理解人类和人类社会。仪式是我们的主角,而社会是它的背景。不能说哪一个更重要,不同的观众有不同的看法。但我们不能否认仪式的重要性,因为在当今世界,它仍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作者在本书中从庞杂的社会画面中抽出了仪式的这条红线。
我认为第一章已经足以作为一种仪式学的概念框架。需要说明的是,作者从未提出“仪式学”的概念——可能随意创造一个“某某学”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因为它太强调区分,并且给已经有太多学科分类的领域增加了一个分类。与其说“仪式学”,不如说“仪式研究”。作者也没有意图在一个固定的框架中解释仪式。从第一章的“家族相似”开始,作者将我们带入不同的语境中,通过不同的主题描绘仪式的不同方面。
此外,本书并不是一本关于宗教仪式学的著作,因为作者并没有列举各个宗教的仪式,而是反过来,从一种仪式出发,穿越不同的社会,发现它的类型、它的演变,重点放在了不同社会生活中仪式的作用上,即仪式如何塑造社会和我们自身,以及我们对此的自我理解。
虽然可能不存在“仪式学”这个学科,但仪式无处不在。我的下一个阅读线索是:为一种不存在的“仪式学”寻找它不需要的“方法论”,以证明它的合法性。而且即使没有这种方法论,仪式研究总会有其操作性的方法。作者一开始就不动声色地回顾了方法的本质。在为仪式研究找到定位的过程中,作者先带领我们经历了一遍“自然”和“人文”之间隔阂的产生和消除。在学科分类上,我们太容易将它们化为不同的、甚至是相对的领域,好像两者之间的方法毫无共同之处。如果有共通之处,人文研究开始讲关于数据,那就“好极了”,它会变得十分“科学”,更有利于我们时代判断的习惯。如果一个科学实验说我们建立了一个叙事体系,那将是十分“可怕”的,因为它的自我宣称令它失去了自然的合法性。作者花了一些篇幅来说明,我们时代的硬科学也需要交流和共识,并且最终也会在我们自我理解中发挥作用。社会科学创造的理解会通过行动传递到社会现实,并改变社会运行的方式。它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森然的壁垒,相反,它们可以形成一些交织的视角。
作者选择使用“行为模式”来研究仪式的交汇点。社会行为有多种解释,相应地,仪式也有多重解释。同样,行为模式是不可能穷尽的,它只能变得更加丰富。仪式也是如此。南美洲小麦的仪式、非洲的高粱仪式、台湾原住民的小米仪式(第四章和第五章)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自身的社会性,并表明了谷物和文明之间长久的联系。行为虽然有模式,但并没有本质。如果有一个内核,那么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断说明意义,并同时创造意义。通过对仪式的分类和类比,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说明仪式是什么。作者的分类不仅是制表法,还是一种制图学。
之二:关于仪式的“制图学”
(过几天我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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