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读杜梨的小说是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我看到短篇《小纳米羊》。虽然篇幅很短,但却呈现出复杂的奇趣切面,可以说有如核舟般微小且奥妙。也是在这篇小说的缘故下认识了她。在我看来,她洋溢着能穿透屏幕的天真开朗,这与我的阴郁内敛形成鲜明的对比。随后我阅读了她的一系列作品,也都蕴含着这种性格基调。这些小说基本收录在她的第一本小说集《致我们所钟意的黄油小饼干》内。对于感官退化而对叙事麻木的我而言,其中最喜欢的是《一孤花零落之山》。那缤纷的语言汇聚流淌为一首略带伤感的情诗,在人心深处滋生喟叹的树木。
当时我二十岁,她二十五岁,我们初次见面是在秋冬的北京。出于我惯有的习惯,我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了地铁口。我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履带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当她的圆脸终于浮现时,设想的问候最终还是消散。只剩下打招呼的语气词。随后是沿街道的漫游,整个过程更多的是我在喋喋不休,似乎要把自闭状态下积累的语言一次倾空。从中午走到傍晚,话题从文学到历史,从政治到电影,从咖啡到不远处的老外说法语或英语。她听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我很自信地强调我对于一些人、事、物感到轻蔑。相信自己绝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当然,几年之后我还是沦落到那种地步。路过礼品店时,她对动物、对那些精致的小人偶的喜爱溢于言表,而我则走马观花式地闲逛。我们对当时已经签约等待出版的书都有期待。在那样悠闲的散步中,绝对想象不到接下来的未来是怎样的泥沼。我感觉那天走了比之前一个星期还要长路。回去之后腿疼得厉害只想躺着。经常锻炼的她则毫无感觉。要知道她在这不久前才结束一场西藏徒步之旅,就在准备返程时不慎受伤,休养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比我更为强健。
我们道别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她沿地铁线向西,而我则沿地铁线向南。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便返乡,再次见面是一年之后,再下次见面又大约是一年之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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