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中国游记》不仅是一本关于旅行的记录,更像是一本关于“异国人物收藏”的书籍,正如他在《漂泊者》中所言:“他所搜集的既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而是形形色色的人。” 书中记录了毛姆在中国遇到的各色人等,其中大部分是外国人,也有一些关于中国人、中国景色、中国诗词、战乱等等值得玩味和记录的碎片。这些背景成为了或喧嚣,或安静的背景,正如一扇中国屏风背后的景致一般。毛姆通过寥寥几笔,点出了诗词、艺术作品中的精髓所在以及人性的复杂多变。
在这本书里,读者仿佛看到了《面纱》中的凯蒂、唐生、院长、修女等人一一走了出来,看到《刀锋》中的拉里在真实世界中的游荡状态。《面纱》和《刀锋》(尤其是前者)中处处是这扇中国屏风的影子。
游记中的每一篇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其中,《大班》甚至可以说是一本构思精妙的小说。然而,有些内容与我们的常识大相径庭。在《鸦片烟馆》中,毛姆以为将会迎接毛骨悚然的体验,但事实却大相径庭:那里有快乐的苦力,有文质彬彬的绅士,有被人逗弄的婴儿。“这地方真令人愉快,像家里一样,舒适而温馨。它令我想起柏林那些我最喜欢的小酒馆,每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常在那里享受安逸的时光。” 这样的反差,却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力量。
毛姆通过敏锐的观察和感知力,将当时的刻板印象、偏见、文化差异和一系列真实现状生动地呈现出来。站在英国人的视角,他的看法自然流淌而出,无疑让屈辱的历史更加令人心悸。这些屈辱都是老百姓的真实生活和遭遇,是用生命一点点磨薄才让我们幸免于此。
总的来说,毛姆对中国文化、器物、景色有一种本能的艺术家的审美。但他首先是一位游客,更多的是被一种好奇心所推动,寻找东方文化所特有的新鲜感。当新鲜感逐渐消失时,毛姆开始思念起自己家乡的文化。不过,毛姆还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中国屏风,为100年后的我们展示了那个时期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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