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杭州下着雨。我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看完了《扫鼠岭》后半本。突然,墙后出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她用手摩挲着窗上贴的磨砂图案。由于磨砂贴在里面,她摸起来没感觉,于是她就用嘴呼了口气。我看着外面氤氲的落地窗和窗户上斑驳攀爬的指纹印记,与书里阴暗的世界形成了对比。书中描述了三个被抛尸荒井的残障孤儿,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烟火、喧闹、繁华的美好。
《扫鼠岭》讲述了两个极其残忍的案件,里面有一些本格推理的元素,但更多的是社会派色彩。我被打动的不只是揭示出的亘古不变的人性光芒,在善恶之间摇摆不定;更重要的是,它将这个社会的黑暗面展现在了人们面前,鲜血淋漓地揭示了真相。庞大的人物关系网,呈现出了中国特有的人情社会,就像一座千疮百孔的鬼城。
借用他人的总结,“观感约等于1/2的呼延云特色的现代刑侦+本格推理,1/8的嫌疑人x献身,1/8的奇想天动,1/8金田一少年事件薄(指的眼镜逻辑链+部分诡计),最后再加上1/8的熔炉,结局在脑海中呈现出的效果是吴宇森式的英雄情结。”
呼延云有着凄怆底色的情怀,生活在巨婴当政的年代,被天堑般的差距隔开,就像唐宋传奇折子戏中的一个故事,或阿修罗炼狱的悲歌。他看到了人情社会最深层的无奈,那些不能用法律或逻辑去解决的问题,包括一个普通社保员工的不经意刁难,或一个小混混对孤女寡母的凝视。
在是与非之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这是我看过最好的国产推理小说。我将呼延云视为我们这代人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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