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世界上有多少人正在想你》想你的人有多少小说视频感人至深

文/张万新

我是刘按小说的忠实读者。我最欣赏的是他下笔时没有20世纪那些陈腐俗套，连贴着现代派标签也没有。与21世纪一同出现的刘按新作，名为《此刻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想你》，已经脱离了台面上那些小说家的套路。

刘按喜欢用独特的标题来区别于杂志小说家，这种偏执可见于他之前冒犯杂志小说圈的笔名“爱你十秒”，同这部长篇小说的书名有一脉相承的趣味。但果皮论坛即使自居先锋也不能容忍这种偏执，迫使他改名为刘按。

小说从一个侦探出没的黄昏开始，到小说结束，表面上没有传统小说惯用的内容。一切都在情节中单步掮，没有任何深度。这是一种视频化小说技术，每一个情节单元都是一个视频内容，通过制造手机屏幕那种长方形系列出场，是一个不带内在联系的随机顺序。但刘按小说中的视频化情节，彼此之间呈现内在联系，从上一个视频滑向下一个视频，有语言逻辑在起作用。 原始小说的静态空间迅速被视频小说的动态空间替代。刚开始几股各自独立的流量在表面上竞争，都拥有速度感，为了快速推进都不敢在深度处停留：刘按派出标点符号侦探在寻找鸭子；孙悟空在寻找死词博物馆；发条橙子在大地上随机漫游等等。他们并列在一起，没有混合，也没有多余词语，只是形成了一个不可分解的状态，很多有意思的废话制造出表面化的行动。

尽管几股独立流量发展趋势非常强，我一度担心刘按无法有效控制场面，但他构思出一个小说酒店，只要归纳进小说领域，就能把世上一切事物安置得妥妥帖帖。所有的碎片都分享一个废话平台，每一个情节都闪耀着那种废话的光芒，多样性为记录所有奇迹提供了可能。小说酒店本身就是一个寓言，一个并不深刻的寓言，但却展示了小说与生俱来的虚构原力：人类无法解决的问题，被放进小说世界就能解决。

我在旅途中读《此刻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想你》，觉得书中的“死词博物馆”，应该就是手机屏幕那种长方形的样子，在我眼前闪现。读完最后几页，看见村口白塔和远处一座山的山尖连成了一条线，那座山如同一个金字塔，我不知道那座山的名字，那个山名就是个死词。忽然有个老人指着山尖对我说，那就是李白写过的“霭峰尖”，我仿佛看见一个死词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