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天上好大的日头。桃香把糍粑皮、炒米放在几个大簸箕里晒,人坐在地场坪晒着日头纳鞋底,手边放着响竹竿赶麻雀。西边屋脚下,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登在柚子树上,隔会儿就飞到簸箕边跳来跳去。桃香拿响竹竿敲几下,麻雀一哄而飞,又登上柚子树。在桃香的竹竿声中,家山开篇了。
该是有多热爱自己的家乡,才写得出这样简单却真挚的场景。时隔八年,王跃文老师带着《家山》回归了。
王跃文老师出版了多部长篇小说《朝夕之间》《苍黄》《大清相国》《爱历元年》等,其中他的中篇小说《漫水》获得了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而此次《家山》的创作起源,也是来源于一次偶然的经历。
说是王跃文在老家翻看家谱时,仿佛跟着家谱中的名字掉进了过去的时代。那一个个家谱中的名字鲜活了起来,他跟随着这些生命,感受着20世纪的乡村生活。他突然意识到,所谓英雄就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祖祖辈辈。
带着这份感动,王跃文老师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莫大的世界——沙湾村,一个湖湘大地上的小村落,这里有披着虎皮打官司的桃香、青年军官陈绍夫等极具特色的人物。《家山》在描述同一片土地上五代人物的喜怒哀乐,从不同的人物视角感受着时代的变迁。这里有乡愁,这里有人性,更有着波澜壮阔的时代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物浩荡逝去。
王跃文老师在接受采访时说道:“这一本小说是以上世纪我家乡的生活为背景,而一个虚构的南方村庄沙湾村的烟火人生为主要内容的一部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可以说是一部社会生活史,是乡村繁衍史和时代变迁史,是一个时代的风云际会,一个民族的生生不息,这部小说叫家山,家山就是家园。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目当中都有自己的家山,从这个意义上我写的是所有中国人的家山。”
可有人说,活在当下,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过去上?但其实,我们都是从过去来的,我们身上的基因都曾在那个时代生活过。我们追忆过去恰恰是为了更好地圣后。正如《家山》里所说:“那颗星星早就死去1万年了,但他发出的光一直都在奔赴我们的路上。我们的世世代代能被他的光芒照耀。”这便是家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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