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读过凑佳苗的《告白》,一定会对她阴郁暗黑的文风和故事情节印象深刻。
人性的极端之恶被刻画得细腻又极致,仿佛把我们每个人心底一闪而过的阴暗面都无限放大,无处遁形。
在这本《叛逆女儿,完美母亲》中,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这次凑佳苗用5个中短篇故事,聚焦了离我们更近的题材:
东亚式“有毒的”亲子关系。
同名小说中,失去丈夫的女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孔不入的控制欲:
女儿和谁做朋友谈恋爱,读什么书,学什么专业,从事什么工作……
每一步都必须在母亲的掌控之中。
连女儿去同学家做客,要不要留下吃晚饭都成了被母亲责罚的理由。
既荒诞,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
(至少很多事情确实也是在我自己身上发生过,连母亲的措辞都是类似的。)
虽然在另一个视角里,女儿的昔日同窗指出这位母亲其实已经趋近完美,她所谓的控制欲都是真心实意为女儿着想,并讲述了更多更让人胆寒的“毒亲”案例。
但这并不会消解我们几近窒息的情绪,只会让整个故事的基调更加绝望——
扭曲的亲子关系无处不在,“管教”和“控制”的界限模糊不清,毒亲与毒子,就是无解的死局。
书中有段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东亚亲子关系背后的权力关系:
对于监护人来说最为狡猾的手段,莫过于以孩子无法离开家为前提,来对孩子进行压迫。因为这就像是在宣示着两者之间的支配关系一样。
书中另一个故事《温柔的人》也让人印象深刻。
旁人眼中,男女主都极度温柔善良,乐于助人。从不与他人发生冲突。
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似乎即将展开一段暧昧关系,听起来应当是完美的天作之合。
可是故事的发展却让人猝不及防,大跌眼镜……
所以,温柔到底是选择,是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性格,还是迫不得已的假面?
温柔的人不足这世上的百分之一,在他们的隐忍与牺牲之下,这个世界才艰难地得以成立。然后,只有这件事我是可以断言的:
你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这绝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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