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读过的汪老的书,总是给我一种看透人间冷暖,但依然满怀热爱的感觉。比如之前入手的那一本《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种温暖好像能渗进骨子里。
这一套《人生如寄》也是读者出版社出版的最新一套汪老的小说集新编,一共有6册。将汪老从1940年起发表过的经典小说按照全新的主题分类,整理成册,分别为:《大淖记事》、《鉴赏家》、《匹夫》、《受戒》、《八千岁》、《异秉》。
短篇小说相较于长篇小说的好处在于短篇小说更加短而有力,篇幅小,易于阅读,但是“后劲”挺大,特别是在结尾的时候,寥寥数语,戛然而止,但是留给读者的是无尽的回味。
比如在《大淖记事》里的结尾:“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但是眼神显得更深沉,更坚定了。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很能干的小媳妇。”成长有时候是一瞬间的事情,成长很痛,但是也很坚定。但凡经历过的人,都会懂那种被生活逼至墙角,但又不甘心屈服,那便要在墙角里开出花来。
汪老的小说,写的都是一些很久之前乡里八荒的俗事儿,感觉跟沈从文的文风很像,尽管有些故事单论事件来说并不怎么光彩,比如《受戒》的最后,小和尚受了戒,但他和小英子是动了心的,小英子要给他当老婆,而他也愿意。但是在汪老的字里行间,我感受到的不是不合规矩,而是那种很淳朴的属于人类原始的善良和真性情。
像这样的民俗民事儿还有很多,不知道这些故事是真是假,也许半真半假,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汪老将世间百态展现在我们眼前,他没有用文人的笔杆子去评判对与错,他就是写原始的人性,写人性里美好单纯的一面。难怪作家李陀评价汪老说:“读汪曾祺的小说确乎如此,什么都平平淡淡,但读完之后你却不能平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隐隐的激动,沧海月明,蓝田玉暖,不能自已。”
而我,在读完汪老的小说以后,也确乎有一种“人生如寄”的感觉,生活不容易,但也很满足,因为总会有很多不经意的小确幸,人生不过如此嘛,我们都在平平淡淡里,过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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