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pad没电,所以我无法继续看论文。于是我就一口气看完了这封情书。
说实话,在看了一部分之后,我开始觉得这封信并不是致D的,而是致读者的。这是一个存在主义哲学家自我陈述的思想进路,而他用情书的浓情外衣来试图让读者忽视或原谅其中的自满和得意。
我甚至开始怀疑,从写作到殉情,都是为了“留名青史”的一场表演。
但后来我发现,这种思想进路最终通向了忏悔:忏悔自己曾经描述的爱人和爱情状态。如果不是我过于理想化这个人的话,那么这封情书的目的就不是向读者解释他的作品,而是要向世人澄清,D之所以拥有魅力,是因为她天生就该拥有。但这项工作对于某些男性来说,可能是无法承受的:要摧毁他们自己的“伟岸”形象。
对于任何了解存在主义的人来说,“我要为她的幸福负责”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因为人有选择自由,因此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只有奴隶才需要让主人为自己存在的责任承担。但是,正确认识到爱人的主体性是亲密关系的基本要求,这才是最动人的,甚至比进行意义归化的哲学更能动人。
高兹后来对人生哲学的背叛更是感人至深。存在主义者的一生都是永远的将来时:总是设想更美好的未来,否定现在,催发行动。但是当D生病时,她未来的可能性骤然缩水,于是高兹把自己的生活调成了现在时——这意味着他把自己的存在寄托在D的存在之上,把她的未来视为自己的未来。如果她的未来显然不会更好,那么他的未来也就没有任何可能性。因此,他决定和她过好每一个当下。
但和进行意义归化的哲学相比,直白的文字显然更能打动人心(我在课堂上几乎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有时会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他在空旷的道路和沙漠中,跟随一辆灵车。这个男人就是我。灵车里搭载着的是你。我不想参加你的火化葬礼,我不想收到装有你骨灰的瓶子。仿佛凯瑟琳·菲拉在唱歌:“这个世界是空的,我不想活太久。”然后我醒了过来。我握着你的手,我的手悄悄地滑过你的身体。我们都不想在对方去世之后,独自一人继续孤独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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