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尔都塞的“症候阅读法”
1. 阅读的原罪
A. 其所谓的无辜的阅读(或者译为清白的阅读)指日常生活经验层面上那种理想化的直接阅读。这种直接阅读假设读者在阅读中将不加任何外来因素地直接看到作者所表达的全部东西。而根据阿尔都塞的问题式理论,这种单纯的阅读只能是一种神目观式的天真。
· 任何人的阅读只是在一定的知识背景或生活阅历中负载自己主观投射地看。将之上升到理论研究的文本解读中来,就是一定的问题式统摄一定的解读。阿尔都塞坚持“没有一种阅读不包含着(至少是含蓄地)决定阅读性质的一种理论”。
· 从汉森提出理论负载说(theory-loaded):他直接指认,科学观察绝不是一种视觉意义上的“看”,人们从来不是在实验中直接看到观察对象,而是在观察之初就开始“受不同的理论、不同的解释、或者不同的智力结构的影响。在汉森的意义之上,阿尔都塞明确提出,所有阅读都将是有主体附加(“理论负载”之原罪)的,不可能是完全“清白”的。所以,阿尔都塞的观点是,凡阅读必定“有罪”。这是第一层语境。
按阿尔都塞的观点,“我们只是从弗洛伊德才开始对听、说(或沉默)的含义产生怀疑;这种听、说的含义在无辜的昕和说的后面揭示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语言即元意识的语言的明确的深刻含义”。
· 弗洛伊德曾作过这样一种比喻,人的全部精神生活就好像是一座在大海中的冰山,呈现在海洋表面上的山顶只是人的精神生活一小部分的意识领域,而在海洋下面那巨大的冰山主体才是人的精神生活史主要的元意识领域。所以,无意识比意识是能说明人的深层本质。阿尔都塞想告诉人们,从弗洛伊德开始,人们才注意到清白的听说(或者无语)背后还压抑着极为复杂的无意识的真实欲求和基始动因。
后来,拉康又将其颠倒地改写为无意识是他者的话语。根据作者判断,阿尔都塞这里的深层理论背景来自弗洛伊德,而不是激进的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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