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看完了埃莱娜·费兰特的《偶然的创造》。还可以。读起来很愉快。如果说伍尔夫读起来很像领袖,那么埃莱娜让人感觉,她就是你自己。插句嘴,一想到汪曾祺也喜欢伍尔夫,就觉得奇妙而开心。埃莱娜写,“男人会向女人学习吗?常有的事。他们会公开承认吗?至今很少。我们就从文学方面来说吧。不管我怎么思索,我都想不出有很多男性作家,他们宣称从女作家的作品中汲取了养分。此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位意大利男作家,那就是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他说他看了伍尔芙的书,觉得受益匪浅。”汪曾祺很多次写起他对伍尔夫的认同,他真可爱。如果汪曾祺现在还活着,是某个文学院的教授,我一定殚精竭虑考进去做他的入室弟子。埃莱娜的优点之一在于她极致坦诚。坦诚可以让我们直面人生真相。她写忌妒,“但很快我就发现,他们在说大话:醋意会突然浮现在他们眼中,他们会匆忙把它赶走,并希望我没注意到。尤其是那些有文化的人,他们会小心掩饰他们的忌妒心,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种卑微而强烈的奢望:他们无法容忍与之密切相关的人,在他们之外,在其他人身上获得快乐。那些爱忌妒的人,他们想成为所爱的人唯一的幸福源泉。即使根据经验,他们很清楚:人们对生活的渴望很强烈,急切地需要扩张,一种关系根本就无法满足。当一个人受到吸引时,可能不会顾及自己拥有的稳定情感,这种人真不在少数。当然,有一些比较清醒、自制力强的人,他们会很清楚,他们在意的人不会乖乖地待在他设置的围栏里。他觉得,监视别人是不可能的,每次醋意爆发都会表明他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他并非不可或缺。他害怕被抛弃,这会让他变得沮丧,失去光彩。为此他拼命忍住怒气,他会用一种嘲讽或自嘲的语气说话。有时在醋意的促使下,他甚至会对所在意的人投入全部关注,尽可能善解人意、体贴人微。这种做法值得赞赏,但并非总是可行,我们似乎在竭力向所爱的人表明,无论是私底下,还是公开场合,我们都离不开他们,我们无法得到满足。因此当我们的不满占上风时,毫无疑问,我们不可能成为他人生活的一切,我们会感觉走投无路。我们把另一个人关进“牢狱”,我们宁可他精神上死亡,甚至是肉体上死亡,我们也不愿在他逃跑时蒙受羞辱和伤害。”每句都是我。极度的忌妒让我感觉那个人对我的重要性和带来的软弱。但我们要坦诚,“用极端直率的态度跟自己对话,而不是跟别人对话,这有时甚至可以让人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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