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成萨宁的笑话"

这部小说生动地展现了自然欲望、传统伦理和现代处境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各种人在其中表现出的愚蠢和滑稽。传统伦理、市民风俗、军队荣誉、高尚的革命政治理想以及其他意义维度都与自然欲望相互配合，形成各式各样的社会意义网络用以束缚和牺牲人，甚至将人变成可笑、卑劣甚至是野兽的存在。萨宁的所谓虚无主义可以彻底否定其他人所构建的意义，但最终还是需要感官和自然欲望这一过程仍然存在变成另一种人为构建意义的可能性。整部小说的主线在于描写阿尔志跋绥夫残忍地折磨和摧毁个体意义体系，将卑陋而痛苦的生存状态展现给读者。萨宁则是例外，他已经褪去了皮肤，成为一团不痛苦的无皮肉。但萨宁仍然被一层想象的皮所束缚，甚至勒死了自己。阿尔志跋绥夫的滑稽感并不是通过滑稽式的语言表现出来，而是隐含在认真严肃的论辩、修辞优美的描写、饱含深情的自白和痛苦真切的反思中，阿尔志跋绥夫讽刺一切事物，包括萨宁。因此，阿尔志跋绥夫被视为滑稽大师，可能比萨宁更深层次地体现了虚无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