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翁本子精妙绝伦,即使已经过了四百年,莎翁的剧在全球范围内仍旧一再上演,无论是原剧、改编,他的剧本展现了蓬勃的生命力,他笔下人物探讨的问题在今日依旧能够引起观众的广泛讨论。后浪的插图经典版《莎士比亚喜剧集》选取了《仲夏夜之梦》(1595年)、《威尼斯商人》(1596-1597年)、《无事生非》(1598年)、《皆大欢喜》(1600年)、《第十二夜》(1601年)五篇,这本书非常漂亮,烫金的封面,刷金的封口,非常适合收藏。
莎翁的悲喜剧划分使用了比较简单的标准,一般情况下喜剧以婚姻等较为完满的结局结束,而悲剧则以主要人物的死亡作为结局。但是莎翁的喜剧不止于此,即使在莎翁的喜剧里,我们仍旧能看到悲剧元素,例如《威尼斯商人》中的安东尼奥命悬一线、《无事生非》中息罗表面上死亡等。而莎翁之伟大也在于此,他信手拈来的故事在当时叫好叫座,而经历了四百年的时间,莎翁剧本和人物依据能闪烁光芒。今人看四百年前的旧人旧事,依旧会为故事的内核所震撼。
约翰逊博士评论莎翁,“他的悲剧似乎是技巧,他的喜剧似乎是本能”。
《仲夏夜之梦》和《皆大欢喜》中的森林特殊法则。
《仲夏夜之梦》和《皆大欢喜》中关键情节的推展均出现了森林这一场域。《仲夏夜之梦》中有一些看似不合理的设定却因为森林这个场域显得非常和谐,三组阶级不同的人马在城市中是不会相遇的,但在森林这个奇特的场域里,神仙和人类、贵族和平民、古代和现代相遇了,这种相遇只遵守一个规则,只有剧作家让他们相遇时,他们才会相遇。
这种相遇让读者、观众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当把贵族带入自然时,城市文明规则与自然规则发生了碰撞,莎翁并没有在两者之间评判高低,因为莎翁笔下的人物即使来到森林,也随时做好了回归城市的准备。而森林这一场域只是为莎翁的人物提供了思想转变的空间。
巴特·范·埃斯认为,“这种超现实主义的戏剧空间性质完美地概括了莎士比亚笔下的森林性质:它既是荒野性的,又是被驯化过的,既是有限的,又是无限的。在莎士比亚的全部喜剧当中,有如梦如幻的东西——无论这些喜剧的背景是放在森林、宫廷还是城市——这一点扭曲了时间和空间的属性,最能体现地点设置的灵活性。”
《第十二夜》的反串之乐。
《第十二夜》的喜来自于薇奥拉反串带来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所谓“第十二夜”是耶稣圣诞后的第十二日,因剧多于夜间上演,故莎翁化名为“第十二夜”。莎翁将这部剧内故事发生的时间与实际剧目上演的时间做了重合的处理,为观众提供了更沉浸式的观演体验。
国内具有相似情节的当属《梁山伯与祝英台》,梁祝是自东晋时期开始流传的民间故事,祝女扮男身进了学堂读书,巧遇梁生奏出了一曲蝴蝶悲歌。
当代的性别观念与四百年已相去甚远,莎翁时代对于幼年时期的男女视作等同,而现代则早在幼儿园时期就产生了明确的性别区分。莎翁时期的女性不被允许登上舞台,所以实际演出时均由未过变声期的男生扮演女性角色。很难想象当时的观众在观看这种反串剧情时是何种体验。舞台上的演员扮演一个假扮男生的女性角色,而观众知道这个演员其实就是男生。现代舞台上演类似反串剧情时常常会故作姿态,比如男扮女装总是故作矫揉造作之态,而女扮男装总要故意压低声音做出粗犷之态。以《足球尤物》为例,这是一部可以视作由《第十二夜》改编的美国校园电影,女主扮演其哥哥时做了非常明显的形象处理。几乎相似的故事内核,在不同年代会出现非常不同的表达方式,《第十二夜》中的年龄差别在《足球尤物》中处理为同龄人,前者未曾表现出来的同性恋爱倾向在后者中进行了非常直接的表达。所有的故事里有留下了时代的印痕。
莎翁的本子多是经历了舞台的历练最后成型,永远要相信舞台的魅力,相信会有一束光打到舞台上,点亮戏剧的世界,而作为观众,请放心、大胆地在剧场沉沦,把自己交付给戏剧,它会在短短几小时带你领略非同寻常的风景。我永远热爱戏剧,热爱承托起无论广大或微小舞台的观众席位中那一双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戏剧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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