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翠湖边,海鸥在飞翔。我和朋友一起去那儿时,看到了一个背驼、穿旧布衣、蓝布包和大塑料袋,还有一旁喂海鸥的老人。据朋友介绍,老人每天都要步行二十多里赶到湖边,只为给海鸥送餐并陪伴它们。老人的喂海鸥的地盘是人少的地方,他把小块饼干放在湖边围栏上,然后退开一步,召唤鸥群前来用嘴巴拾起食物,饼干会立刻一扫而空。老人沿着围栏边走动,适时地喂食鸥群,它们随着老人的动作升降起伏,形成了美妙的鸣叫声和鸥群翻飞的景象。老人还给每只海鸥取了名字,例如“灰头”、“红嘴”等。我们好奇问他,老人笑着回答:“当然啊,它们每个都有名字。”老人每次来湖边喂食海鸥时,都会唱歌和它们互动,令人感到温馨。老人说海鸥最重情义、最细心。他还讲述了一只海鸥跟着他的经历,这只鸥子看似是在跟老人玩耍,实际上是在告别他,而老人一直以为它只是在逗他开心。
老人离开世界后,我们印制了一张他喂海鸥的照片,并将它带到了翠湖边。不期而遇,一大群海鸥盘旋而来,围着老人的照片飞翔,叫声和姿势都和往常不同,如同经历了什么大事般。我们走开一段距离,让出了一个广阔的空间。海鸥们飞舞着往老人遗像前飞去,仿佛是赶来瞻仰老人的遗容的亲戚。接着,它们从空中落下来,在老人遗像前后站成了两排,如同老人守灵的天使。我们要收回老人的照片时,海鸥们像炸了营一样扑到了照片上,大声鸣叫着。过后在老人的葬礼上,我们抬着老人的遗像徐徐前行,老人背着蓝布包,张着嘴巴,好像在召唤海鸥们。老人的心里一定有无数飞翔的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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