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过去的春节,破碎的炮屑遍布地面。人们见面只能说出“年又跑远了”等话语,散发着失落的气氛。河生靠在院墙外的一颗苦株树下,用两只手插在袄袖筒里。乍一看,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但走近一看,会发现他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他的鼻子鼓鼓的,脸蛋儿鼓鼓的,身体还没长全,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些忧愁。他刚刚听到姐姐要定亲,这使得他感到不太能接受。姐姐的定亲意味着她将会和别人家联姻,这是河生难以承受的。河生是家里的长子,父亲去世后,母亲提议把家中户主的名字改为河生,这使得他开始负起重任,有事无事都会皱起眉头。在弟弟妹妹的眼中,他是一个小小的父亲。河生从小就是由姐姐领着走,姐姐教他摘果子上树,捉鱼下河。如果有人欺负他,姐姐就会帮他出头。当河生上学时,母亲不再允许姐姐上学,姐姐明白母亲的心意。退学后,姐姐每天都在地里辛勤劳作,用卖干草的钱来资助家庭支出,并留下一部分来支付河生的学费。姐姐定亲让河生的情绪变得低落、沉闷、伤心。河生不解为什么姐姐要定亲,为什么不能不去结婚呢?后来,河生偶然听人提到姐姐的未婚夫是对岸村庄的一位年轻人,他甚至还记住了他的名字。河生认为这个人的名字很别扭,他发誓永远承认姐姐,但绝不承认姐夫。
一个夏天的午后,河生和一帮村民一起去河里摸鱼。当他到了河边时,他犹豫了,没有下水。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担心那个人会突然冒出来加入捉鱼的队伍里。突然,他听到有人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河生吓死了!那个人真出现了!而且还抓到了一条大黑鱼。河生赶紧躲到一丛蓖麻下的阴影里。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然后嘲笑他:“瞧!你姐夫抓到了那条大鱼!”他感到非常尴尬。听到人群的喧闹渐行渐远,河生仍然呆呆地站在蓖麻下,不敢动弹。那个人的体形很高大,身材壮实,河生颇难接受。他从来没有想过姐姐应该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也许适合姐姐的人还不存在,但他觉得这个捉黑鱼的人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当回到家时,姐姐问他是否有外村人在河边钓鱼。河生没有回答,装作没听见,就算是别人说出:“河生!你看看,那个捉到黑鱼的人是谁!他就是你姐夫。”这是他犯下的大罪。正在看柳暗花明的时候,他注意到姐姐独自坐在树荫下,手里拧着一片石榴树叶,咬着嘴唇,焦急地想知道是否有人看到他讨厌的姐夫和他一起在河岸边。河生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姐姐的态度过分了。他感到后悔,他试图向姐姐说点什么,但是没有想起任何好话题,所以他轻声地回到床上,睡眠帮他忘却了自己的愧疚。
姐姐建议母亲为河生缝一条新的裤子,河生不想要,连姐姐都极度珍惜自己的钱,他不好意思浪费家里的钱。姐姐又提到学校里很多女同学,不带洋布裤子容易被别人嘲笑。布买回来,姐姐拿着河生的身体补裁了一条新的裤子。河生看着姐姐缝裤子的样子,想起姐姐的话,心里渐渐泛起一种未曾经历的感觉:柔软、滋润、忧愁……
秋天到了,姐姐原来订婚的对象,到外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决定结束他们的婚约。河生一开始并不知道,只是发现姐姐准备好了饭,却没有食欲,母亲再三劝说后,他假装开心地拿起餐具。但当他拿起饭碗时,眼泪流了下来。当他了解到她们婚事的结束时,他感觉好像被人砸了一块砖,变得头昏脑涨,脸色苍白。河生觉得这件事不仅对姐姐是一种侮辱,对母亲、自己和家人也是一种严重的讽刺和侮辱。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这样无理地对待她,这实在令人愤怒。河生希望为姐姐出口气,但找不到任何消化愤怒的对象,于是他转向了委屈。他无端地想,父亲去
相关推荐
© 2023-2025 百科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
我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