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故事》这本书读起来很沉重,因为人物众多,关系复杂,让人心烦意乱,难以坚持到最后。而故事中许多令人惊心的内容更让人感到压抑、沉闷,甚至引起窒息感。
然而,希腊神话中的神袛和英雄都具有人性的情感和思考,因此该书不仅歌颂英雄事迹,还深刻揭示和批判了人性的丑恶。爱情并不是可靠的东西,可能会让人想起易变质的食品,难以长久保存。私欲会蒙蔽心灵,导致杀戮和复仇不断循环,这种情况在希腊神话中时常出现。
例如,伊阿宋和其他著名英雄去科尔喀斯取金羊毛时,他在那里遇到了埃厄忒斯国王的女儿美狄亚。为了帮助伊阿宋获得金羊毛并逃脱追捕,美狄亚不惜背叛祖国和父亲,甚至设计谋杀自己的亲弟弟。但美狄亚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幸福。虽然她和伊阿宋结为夫妻,但年老的时候,伊阿宋却又娶了临近一个国王的女儿。
若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揭示人性丑恶的深刻本质,也不足以表现该书对人性的批判之深广。美狄亚因爱成仇,丧失理智,恶毒地谋害了国王和公主。为了让伊阿宋终身痛苦,她甚至杀害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她最终逃离,但我相信,无论她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脱良心的谴责或内心的苦痛。而伊阿宋则回忆一生,绝望地了结余生。
爱情是自私的,这是人类的天性,但是当人们为了个人私欲而伤害深爱自己的人,或是为了发泄怒火而对无辜的孩子出手报复,这种行为就是罪恶,是无法宽恕的。美狄亚和伊阿宋尽管都是美丽而英勇的人物,但他们也有着极其丑恶的一面,这提示了我们即使是被认为是优雅、智慧或勇敢的人,也掩藏着着同样的阴暗面。这亦适用于神祗,比如宙斯,尽管他是万神之主,但他并没有皇者的气度。他热衷于世俗女性,或者化身为灵兽或俊朗男子,接近引诱美丽女性,到处留下风流种子。当这些女性知道他是宙斯万神之主时,就只能认命。
宙斯的妻子赫拉极度嫉妒,对于同为女性的受害者,她不但无法给予足够的同情,反而把怨恨发泄在她们身上,仿佛是别人勾引她丈夫,而不是她丈夫诱骗别人。他们夫妻之间的怒气,直接导致了他人的痛苦。伊俄就是其中一名典型的受害者。当宙斯知道自己引诱伊俄的事已被赫拉知晓后,为了不让赫拉找到伊俄,他把伊俄变成了一头牛。但是这还是被赫拉识破了,她派了一名奴仆看守着伊俄。从此伊俄有家归不得,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他备受相思之苦。
希腊神话是一本真实地展现人和神的作品,不掩盖黑暗,不遮盖光明。人和神都受到同等对待,不因为这是英雄而掩盖其卑鄙的一面,不因为这是神而掩盖其虚伪。人性批判深植于书中,因此其批判性显得十分深刻而有力。有人说,外国神话之所以残酷,是因为没有让虚伪之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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