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巴》时光交织的诗语

《本巴》一书的语言具备诗意和新鲜感。这种语言的源泉可以追溯到史诗，并且也与作者独特的时间观和语言观相辅相成。从我在《后记》中的观察来看，我发现作者的所有小说都与时间有关，散文作品也不例外。他能够将时间描写得玄妙而神秘，似乎对时间有着深刻的思考。而我在文学上对时间的认知却浅薄得多，只能将时间分为现实时间和心理时间。

本巴是一个存在于草原上的部落，其诞生可以追溯到蒙古族史诗《江格尔》（江格尔是本巴部落的汗）。本书的第五章中包含了两段关于本巴部落的史诗，一段是《吃奶的娃娃洪古尔大战格楞赞布拉汗》，另一段是《两岁的贺顺乌兰出征打仗》。前一段叙述了外敌的挑衅，吃奶的娃娃洪古尔曾经打败了他们；后一段叙述了洪古尔被抓，紧接着他的两岁儿子出征救他，并且也打败了敌人。总之，这些战争的参与者都是一些年幼的孩子。

在小说中，同样有一些年幼的孩子参与了战斗，如洪古尔和赫兰。洪古尔是该部落的领袖，永远不会长大；赫兰则是一个不愿意出生的婴儿，只有在他的哥哥被抓走后，他才不得不出生。然而，一出生就没有吃母乳，是为了将来能够“江格尔就在那时长到二十五岁，美男子明彦也长到二十五岁，本巴所有人约好在二十五岁里相聚，谁也不再往前走半步。”

年龄是可以改变的。洪古尔被莽古斯部落抓走后，赫兰找到了他们，教他们玩搬家游戏。莽古斯部落一直在不断迁徙，白天换地方，夜晚又换地方。赫兰告诉他们，羊粪是羊，牛粪是牛，而草则是拆了又建的帐篷。于是，莽古斯部落的人们陷入了游戏中，他们越来越小，越走越远。

赫兰找到了洪古尔，而洪古尔被铁链拴住。赫兰从两个老人的身上找到了之前包起来的时间，然后将时间丢到铁链上，铁链因此生锈，只需用力一撕就打开了。然而，莽古斯部落的汗仍然在母腹中，他的力量异常强大，伸出一只婴儿的腿就将他们踹得老远，分离开来。接下来，故事围绕着哥哥找弟弟、弟弟找哥哥、两人找本巴和赫兰找真实展开。

《本巴》是一个环环相扣的故事，一开始是江格尔的故事，然后是本巴部落与莽古斯部落的故事，接着是真实与虚构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莽古斯部落的汗做了一个巨大的梦，而这个巨大的梦正是由齐所口中的史诗吟唱而来。江格尔的故事代代相传，里面的时间前后是连贯的。前世今生逐渐被揭示出来，或者说被唱出来。

《本巴》的语言适合吟诵，《本巴》的故事环环相扣，时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