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的笔触(或许是翻译)十分冷静漠然,毫不带感情。这种克制风格并非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但读后在心中留下余音绕梁的感觉。我个人非常喜欢这种文学风格或表达手法。传记主人公默尔索的感情不如普通人丰富,似乎对人情和社会缺乏强烈感知能力。但我认为这更多是他在无趣生活下的自我保护,不感情用事则不会被伤害,不产生兴趣或期待则不会失落。前半部分描绘他的生活使我更容易共情,有时我甚至觉得自己也与主角很相似。这种冷漠表现看上去似乎叫冷血,但其实这是以客观角度看待自己所在情况和问题,情感起伏甚微,甚至不如考虑今天吃什么或睡哪里。他描绘的典型人物,未必要批判社会或表达某种意义,已经难能可贵。他精准地抓住了城市钢铁丛林下大多数人的心理状态,这证明加缪目光敏锐狠辣。
与阿Q相比,我认为墨尔索是另一种极端。默尔索对一切漠不关心,而阿Q则渴望融入阶层或集体。面对各种困难和不如意,他们都会通过精神上的某种活动理解现实。然而,两者的区别在于,阿Q宣告自己胜利,而默尔索认为这些无意义,漠视或超然。最终,他们都被公堂审判,都被判处死刑,而他们的死刑有可能并非自己参与,甚至无法理解其含义。但墨尔索更多地面向自己的内心,他对所有事情产生愤怒,想要摆脱不为人知的希望和活着的一点点机会。最终,他接受死亡,将死亡这一切合理化。而阿Q更多地面向外部,在死前表现出某些戏曲形象,以得到社会的认可。后半部分的法庭审判可能是读者觉得精彩的部分,但我认为它并不需要更多的赞赏。这种讽刺表达在许多文学作品中都有。我更喜欢作者对局外人形象的描写,这种形象和经典人物形象如阿Q、狂人、堂吉诃德和哈姆雷特一起,将成为文学历史上的重要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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