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薄荷实验和豆瓣鉴书团~ 从C.P.斯诺提出两种文化以来,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一直呈现分化趋势。总的来看,自然科学它是社会科学的模仿对象。但社会科学似乎很少将科学本身作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进行考察。因此,早先的社会学回避了对科学认知内容的讨论,上帝和凯撒互不干涉。 从爱丁堡学派开始,布鲁尔等人试图将科学真理从事实叙述拉回到叙事叙述中。这意味着科学知识并不是客观的、等待被科学家发现的存在。它生活在社会背景中,是在实验室叙事中可被建构的信念集合。 拉图尔延续了爱丁堡学派的思考,不把自然科学视为一个独立王国。他从人类学的方法开始入手,潜入实验室看其做什么和怎么做,将科学行为陌生化以便打破固有印象,“无论是仪器的铭文能力,还是科学家对标记、编码、归档活动的狂热,本质上都与写作、说服、讨论等文学技巧相似。……观察者眼中的实验室就此成为一个文学铭文系统。” 在拉图尔看来,铭文的产生或者说科学真理的产生源于仪器、实验过程、操作者等一系列的物质组织行为。但是随着铭文的诞生,这一系列中介环节反而被遗忘了,铭文成为神话并赋予实验室成员活动以意义,仿佛这个叙述系统是先天存在不可更改。在这里,拉图尔通过参与式观察,对科学事实的生成逻辑进行了转换,对事实的信服建立于各种文学铭文系统的透明。但说服手段看似消失殆尽并不能证明事实自为事实,在拉图尔眼里,科学中的“事实”与各种文学铭文过程的成功运作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 因此,实验室成员自称是发现事实的科学家,而在民族志观察者来看,科学家实际上是作家与读者,他们从事说服他人的工作,也一直被他人说服。实验室进行的科学实践活动实质上是不断添加的陈述操作,通过操作的变换来为旧有叙事复述、引用、限定、驳斥。 通过对于单一事实的分析,拉图尔将科学事实的生成视为一物质性网络的动态流转。不同实验室的不同语境、不同设备、不同试验方法、不同理论路径都有可能转变陈述类型。只有在网络中的关键转变发生后,特定陈述才能作为事实流通其间,甚至作为教科书知识固定承袭下来。 通过对实验室成员对话的观察与拆解,拉图尔主张事实由社会建构,实在论立场中的独立性信念需要被解构。应该认识到陈述被选择前的物质性条件与生成网络,换言之陈述物化为实在,实在本身变成对陈述的稳定化。 除了描述铭文系统与陈述的关系外,拉图尔还从场域的视角出发谈到了学术位置(学术资本)如何影响科学“生意”及其可信性循环。 一方面,科学家承担着投资者的压力,如果不想失去资本就必须不断地再投资;另一方面,科学家又承担着雇员的压力,需要不断解释借给他的钱没被浪费。在这种双重压力体系之下,我们的科学家被困在了实验室。如果以为科学家停止进行新实验,不再占据新位置,也不雇用新研究员并产生新陈述,那么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过去式。 通过实验室物质基础、事实的建构与悖论、实验员个人生涯等不同层面的梳理,拉图尔十分犀利地指出,被我们称为“实在”的东西实际上是由一系列陈述构成。科学间的争论并非是争夺自然,实际上是在竞争对于实在的建构权力。实验室既是工作场所,也是生产力的集合体,它为建构实在提供了条件。每一则陈述稳定下来便重新被引入实验室,用来扩大陈述之间的差异。挑战已经物化的陈述代价过高注定失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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