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inted Darkness: 低成本版的闪灵

画家亨利过于沉迷描绘内心的怪物，妻子因其忽略家庭愤然带着孩子回娘家。独自待在靠蒸汽锅炉供暖的老房子里，亨利发现来自过去的怪物再次出现了。

作者布莱恩•詹姆斯•弗里曼自称《被描绘的黑暗/The Painted Darkness》“被文学出版社认为太商业，也被商业出版社认为太文学；对主流读者来说太黑暗，对类型读者来说还不够黑暗”。我认为作者只说对了一半。

下面是简单的泄底和感想——小说双线叙事，亨利五岁时的恐怖经历和二十年后现在的遭遇同时推进，在最后共同揭晓谜底——这也属于恐怖小说常规操作了。

亨利打小想象力就特别丰富，具象能力更强，想象中的事物会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眼前，让他一时难以分清真实和虚幻。五岁时，亨利在雪后的森林中遇险，好不容易从冰河中求生后去学校找当锅炉工的爸爸，又目击爸爸被怪物啃噬。亨利吓得跑回家躲床底下一动不敢动，爸爸跟着回家把他哄出来，安慰他，鼓励他，教他“以作画抵御黑暗”。亨利意识到可以用画笔描绘怪物，再用画笔打败怪物，就此成功摆脱阴影。

然而，这段叙述似乎存在一些不合理之处，比如五岁的孩子掉入冰封的河水中竟能靠自己敲破冰面抓着树根爬出来，穿着湿透的衣服还能长途跋涉却毫无不适……当然也可以强行解释这些只是亨利的想象，而非真实经历，但从内文看，作者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时间跳到二十年后，青年艺术家亨利天天在家中阁楼里描绘内心的怪物。这天吵完架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也突然陷入了创作障碍。这时，他在放置蒸汽锅炉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当年啃过他父亲的怪物再次现身，一番无效抗争之后，亨利终于想起了“以作画抵御黑暗”，用画笔成功击溃怪物，但由于无暇顾及锅炉，房子炸了。

二十五岁的亨利简直就是杰克（《闪灵》主角）的年轻翻版：大雪封门时创作障碍发作；同幻觉与邪恶对抗；房子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般的危险锅炉。从细节及暗示方面，比如亨利的记忆时常断片、公主保护小男孩对抗怪物的画作等，我一度以为亨利其实就是“怪物”，于精神错乱中杀死了妻儿。但读到后面，发现这是一部描述心理问题儿童成年后战胜心魔的故事，算是一部过得去的心理恐怖小说，但结局显得突兀，有画蛇添足之嫌。

小说最后一章继续讲述五岁时的亨利，受到父亲鼓励后，他在家中不停作画，直到晚上母亲和警察们找来，称其父下午在学校里死于一场事故。笔者认为，虽然可以理解作者想要在结尾加入反转，说明怪物确实存在，搞一个暗黑结局，但这个“反转”似乎铺垫不足，有点小儿科，且作者叙事技巧一般，使得这个结局显得分外突兀。

总的来说，这部小说的“文学性”没有作者所说的那么强，至少跟《渔夫》和《繁茂沸腾的地狱》没法比；作者的叙事能力也跟斯蒂芬•金有着明显的差距。这部《闪灵》的低配版中篇小说，不看也没什么损失。